观察室的玻璃映出灰太狼扭曲的脸。他机械臂上的液压杆发出吱呀声，像是随时会崩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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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狼小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控制台。金属台面残留着陈年油渍，摸上去像干涸的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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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按下按钮，车间地板升起一圈环形光柱。病号服人抽搐着站起，银色骨架在蒸汽中若隐若现。"你们这些容器，不过是开启封印的工具。"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真正的钥匙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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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突然听见细微的滴答声。不是机械运转，而是液体坠落的声音。她低头看见自己手腕内侧渗出金线，顺着脉络爬上手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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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那些伤口！"灰太狼抓住她的手腕，金属手指的温度冷得刺骨。他盯着她皮肤下流动的金色纹路，喉结剧烈滚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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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的玻璃炸裂。男人举起机械手，病号服人群体震颤。狼小妹感觉胸口发烫，混沌核心在肋骨间跳动，像要破腔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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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灰太狼把她推向隧道深处。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轰鸣，病号服人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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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运动鞋踩碎满地玻璃碴。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灰太狼的机械臂正在变形，钢板翻卷露出内部闪烁的电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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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她喘着气问。喉咙里泛起血腥味，像是有人往她肺里灌了铁锈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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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没有回答。他的机械眼扫过四周，突然拽着她钻进通风管道。铁皮被他们的重量压得嘎吱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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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闻到灰太狼身上浓重的机油味。那味道让她想起红太狼实验室里的消毒柜，想起暴雨夜那只抚摸她头发的手。她的混沌核心突然剧烈震动，指尖触到灰太狼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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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扯开他的衣袖。金属皮肤接缝处有道暗红色纹路，和红太狼手臂上的血管如出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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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他看着狼小妹瞳孔里的金光，忽然松开她的手腕："我们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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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尽头透进微弱的蓝光。狼小妹爬出去时，发现自己站在地铁站月台上。生锈的轨道延伸向黑暗，墙上的广告牌只剩残破的框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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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东区地铁站？"她摸着脖子上的抓痕。那是红太狼留下的，现在却隐隐发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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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机械臂突然喷出蒸汽。他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下来，额头抵着冰凉的水泥。"你父亲..."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打磨骨头，"十年前带着你母亲逃走，直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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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真的枪声。狼小妹看到广告牌碎片在她脚边炸开，弹孔周围凝结着暗红色结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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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倒！"灰太狼扑过来将她压在地上。子弹擦着他后背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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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耳后。他的机械心脏在她背后震动，频率越来越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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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追我？"她贴着地面爬向消防通道。混沌核心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皮肤下的金线越来越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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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单膝跪地，机械臂变形为盾牌。"因为你母亲..."他咬紧牙关，"她做了不该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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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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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你从实验室带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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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突然想起红太狼说过的话——"有些事，等你见到灰太狼就会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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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她握紧胸前的混沌核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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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完整的容器。"灰太狼的声音很轻，"他们需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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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盯着他变形的机械臂。那些钢板像是活物般蠕动，露出下面新鲜的血肉。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他会对她注射的药剂有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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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只是实验体。"她突然说，"你和我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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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机械眼闪过一丝慌乱。他转身挡住通风口射来的子弹，后颈的金属皮肤裂开，露出皮下跳动的蓝色血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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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伸手碰了碰那道裂缝。灰太狼的身体瞬间僵硬，像是被电流击中。混沌核心突然与他的血管共鸣，整条蓝色脉络都亮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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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那里！"灰太狼猛地推开她。他的机械臂完全坏掉了，液压油混着血液从指缝滴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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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踉跄着后退，撞上了什么东西。那是个售票厅，自动售票机全都黑着屏。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照片，每张都是不同年龄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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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家。"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狼小妹猛地转身，却只看到玻璃幕墙的倒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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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背面有用血写的字："他们给你注射的是混沌核心，你父亲是第一个实验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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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焦躁的节奏。车灯劈开隧道的黑暗，照出前方路面密密麻麻的裂痕。狼小妹盯着那些裂缝，它们像极了母亲手臂上的血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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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母亲？"她把混沌核心按在胸口，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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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的机械眼扫过来，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曾经是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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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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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动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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