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小妹蜷在后座，胸口疼得厉害。陈默从后视镜看她一眼，伸手按下按钮，车窗立刻升起隔离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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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住。"他说，"我们快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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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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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所在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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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冲出市区时，狼小妹感觉混沌核心已经红得发亮。金纹蔓延到眼尾，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收缩。远处传来警报声，像某种野兽的嚎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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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突然踩下刹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狼小妹整个人往前冲去，又被安全带勒回座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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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路上横着三辆报废的卡车，车顶上趴着几个穿迷彩服的人。他们举着步枪，枪口正对着挡风玻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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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头！"陈默喊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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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刚低头，子弹就砸在车顶。金属变形的声音刺耳地响着，陈默猛打方向盘，车子撞开路障冲进小巷。车尾擦着墙皮蹭过，火星四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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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狼小妹喘着气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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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没说话。他右手按着方向盘，左手却伸向副驾抽屉。当他再抬手时，手里多了个注射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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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狼小妹往后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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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解药。"陈默把注射器递过来，"能让你清醒五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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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盯着他的脸。那张脸和林原有些相似，但眼神清澈许多。她看见他左手腕上的金属环，和林原的一样，也和她母亲的那个编号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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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钥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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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陈默把注射器放在她腿上，"第一个是林原，第二个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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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抓起注射器："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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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现在的心跳已经超过160了。"陈默看了她一眼，"混沌核心在吞噬你，除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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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车头猛地一震。一颗子弹打中油箱，汽油洒了一地。陈默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冲上人行道。轮胎碾过路边的垃圾桶，发出连串巨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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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看着手中的注射器。针管里的液体泛着幽蓝，像是深海的水。她想起红太狼教她打针时说的话："永远不要相信陌生人给的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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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没得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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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头扎进手臂时，一股凉意顺着血管往上爬。狼小妹感觉胸口的灼热减轻了些，混沌核心的震动也慢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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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谁身上取下来的？"她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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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每次用完都会疼三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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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突然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那不是紧张或害怕，而是种更深层的痛苦。就像她每次想起红太狼时的那种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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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我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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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点点头："三年前在东区地铁站。她把我从实验舱里救出来，自己却被抓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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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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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没见过她了。"陈默的声音有些发涩，"直到昨天，我在监控里看见她走进实验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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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她想问更多，但车子突然剧烈颠簸。前方是个急转弯，陈默来不及减速，车子侧翻着冲进排水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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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她躺在驾驶座和副驾中间，脸上沾满碎玻璃。混沌核心还在跳动，但不像之前那么剧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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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已经醒了。他正在掰车门，指节都磨破了。血滴在座椅上，像一朵朵暗红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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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拉开车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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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刚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几个穿防暴服的人从拐角跑来，最前面那个手里拿着注射器。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她看见对方护目镜后的瞳孔正在收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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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陈默抓住她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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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排水沟往南跑。狼小妹感觉脚底的水很冷，冷得像是冰川融化的雪水。她回头看了眼，那些人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在车边蹲下检查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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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我们死了。"陈默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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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知道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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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松开她的手，"那辆车装了假油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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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停下脚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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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转过身。月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苍白。"你想知道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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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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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欠你妈一条命。"陈默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三年前的车祸，她撞死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那个人就是我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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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愣住了。她想起林原说过的话："蓝胖子告诉我的。那天我妈撞死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车底板上留着他的胸牌——和你手上这个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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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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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陈默的声音很轻，"他是红太狼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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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小妹感觉胸口一紧。混沌核心开始剧烈震动，金纹顺着血管往脸颊爬。她想起红太狼每次触碰她时都在发抖的手，想起那些深夜里的啜泣，想起爆炸前最后那个拥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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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当钥匙吗？"林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渴望被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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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她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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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没有反驳。他只是站在那儿，像个等待审判的囚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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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想干什么？"狼小妹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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