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自量力了，说出来只会更可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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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羽毛的小鸟，无处遁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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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岁宁</span>“……我，我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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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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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笨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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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的目光滑过她捏得死紧、微微颤抖的小拳头，那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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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默让岁宁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几乎做好了被厌弃的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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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预想中的冷斥或拂袖并未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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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侧身，随意地在石凳上坐下。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流畅，少了些刻意的老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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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桌上的粗陶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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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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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不急，慢慢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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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粗糙的纹路，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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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依旧是那种听不出情绪的平静，但那份平静里，却奇异地透出一种近乎纵容的等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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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宁猛地抬起小脸，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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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确实没有她预想中的任何负面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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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沉静的、专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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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真的在等她开口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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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小的、近乎纵容的耐心，像寒冬里意外探进窗缝的一缕暖阳，猝不及防地熨帖了她冰冷惶恐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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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光轻轻闪动，像受惊的蝶翼扑扇。巨大的不安和这突如其来的、微小的暖意在她心里交织冲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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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也让不急，坐在石凳子上随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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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姑娘确实柔弱，他只带过那些糙汉子，女孩子怎么带，他也不会，不过还是难得多了几分耐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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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久到连风都似乎放轻了脚步，李沉舟再抬眼看向岁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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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她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努力掩饰自己翻涌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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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声音细得像蚊蚋，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试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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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岁宁</span>“我……我想问，大人，吃过饭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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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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