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瑶应了一声，脚步没停。</p>
Bambam跟着她走到校门口，看着她要上公交，急得抓了抓头发：“我真的对你没别的意思！不是，我是说，我对林薇薇没别的意思！”</p>
公交门缓缓关上，苏瑶靠窗坐着，侧头看他。夕阳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像盛着半盏星光。她忽然弯了弯嘴角，很快，快得像错觉。</p>
Bambam站在原地，看着公交走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草莓糖，是早上特意买的，想送给苏瑶，却没敢拿出来。糖纸在手里揉皱了，甜腻的味道却从指缝里钻出来，像刚才她那个没说出口的笑。</p>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薇薇走过来，声音低低的：“斑斑哥哥，你还要去找她吗？”</p>
Bambam转过身，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累。他掏出那颗皱巴巴的草莓糖，递给她：“别再哭了，糖是甜的。”</p>
林薇薇接过糖，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知道，这颗糖不是给她的，是给苏瑶的。可她还是攥紧了糖，像攥着最后一点不肯放手的执念。</p>
Bambam没再说话，转身往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浅金色的头发在风里飘着。他想起苏瑶笔记本上的公式，想起她指尖划过草稿纸的样子，想起她刚才那个藏在夕阳里的笑——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让心跳变得像解不开的函数题，明明乱糟糟的，却又忍不住想算下去。</p>
第二天早上，Bambam走进教室时，苏瑶已经坐在座位上了。她正在背单词，阳光落在她的发顶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走过去，把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放在她桌上，封面上印着小小的《星空》图案，和她的帆布包一模一样。</p>
“给你的。”他声音有点不自然，“昨天看你笔记本快写满了。”</p>
苏瑶抬起头，看着笔记本，又看了看他。少年的耳尖又红了，眼神躲闪着，像个等着被评判的学生。</p>
“谢谢。”她拿起笔记本，指尖轻轻摸过封面的图案，“多少钱？我转给你。”</p>
“不用！”Bambam赶紧摆手，“我顺手买的，不值钱。”</p>
苏瑶没再坚持，把笔记本放进桌肚，继续背单词。Bambam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蹦蹦跳跳的。他掏出数学课本，摊开，第一次主动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没有涂鸦，只有他昨晚用修正液涂掉的乌龟印记，像个偷偷藏起来的小秘密。</p>
林薇薇走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阳光落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甜。她攥紧了手里的牛奶，指节泛白，却还是走了过去，笑容甜得像刚出炉的蛋糕：“斑斑哥哥，苏瑶同学，早上好呀。”</p>
Bambam没说话，苏瑶点了点头，继续背单词。林薇薇把牛奶放在Bambam桌上，眼神却瞟向苏瑶桌肚露出的笔记本封面——那上面的《星空》，和苏瑶的帆布包一模一样。</p>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却还是轻声说：“斑斑哥哥，今天下午有篮球赛，你会去吧？我给你带水。”</p>
Bambam头也没抬：“不去。”</p>
“为什么呀？”林薇薇的声音有点发紧，“你以前最喜欢打篮球了。”</p>
“要做题。”Bambam指了指数学课本，语气很认真，“苏瑶说，这章很重要。”</p>
林薇薇看着他，又看了看苏瑶，忽然觉得眼眶有点酸。她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掏出手机，点开班级群，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很久，最后只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她知道，有些东西，好像真的要留不住了。</p>
自习课上，Bambam忽然举起了手。老陈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满是惊讶：“你又有什么问题？”</p>
“这道题，”Bambam站起来，指着黑板上的函数题，“除了顶点式，还有别的解法吗？”</p>
全班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苏瑶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悄悄弯了弯。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浅金色的，像撒了把碎星星。</p>
老陈的声音带着点欣慰：“不错，学会思考了。你说说看，你想到了什么解法？”</p>
Bambam深吸一口气，看向苏瑶。她对着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鼓励。他忽然不紧张了，指着黑板，开始讲自己昨晚琢磨出来的“配方法”——虽然步骤有点绕，却意外地讲通了。</p>
老陈拍了拍手：“很好！坐下吧，继续保持。”</p>
Bambam坐下时，心跳得飞快。他侧头看苏瑶，她正低头写题，耳根却红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p>
“谢了。”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p>
苏瑶没回头，只是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星星。</p>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的练习册上。谁也没说话，却都能听见彼此心里的声音——像函数题里的两个变量，明明不一样，却在坐标系里，慢慢靠近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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