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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课的安静被粉笔头落地的脆响打破时，Bambam正盯着苏瑶笔记本上的星星发呆。那道被他讲通的函数题还留在黑板上，老陈刚走出教室，林薇薇就抱着一摞作业本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细小的鼓点，敲得人心烦。</p>
“苏瑶同学，”她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上，转身时特意绕到苏瑶桌前，声音甜得发腻，“刚才老陈夸你笔记做得好，能不能借我看看？我上课有点没听懂。”</p>
苏瑶没抬头，指尖还停在单词本上：“老师办公室有范本。”</p>
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笑容淡了点，却还是俯身凑过去，故意把头发扫过Bambam的桌面：“可是你的笔记更详细呀，斑斑哥哥都说你讲题最清楚了。”她说着，眼角的余光瞥见Bambam皱起的眉，心里忽然一紧，手一歪，半杯没盖盖子的果汁就洒在了苏瑶的单词本上。</p>
橘红色的液体迅速晕开，把“ambition”这个单词泡得模糊。苏瑶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波澜，只是伸手把单词本挪开，指尖擦过湿痕时顿了顿。</p>
“哎呀！”林薇薇慌忙拿出纸巾，却先去擦Bambam的校服裤——刚才果汁溅到了他的裤脚，“斑斑哥哥，对不起，我手滑了……”</p>
Bambam没理她，抽过苏瑶手里的单词本，翻来覆去地看：“能晒干吗？不行我给你买本新的。”</p>
“不用。”苏瑶把单词本拿回来，夹进课本里，“晒干就行。”</p>
林薇薇站在旁边，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明明是故意的，可Bambam连一句责备都没有，反而满眼都是苏瑶的单词本。她咬了咬唇，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苏瑶同学，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帮你抄一遍吧？”</p>
“不用。”苏瑶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起身往教室外走——她要去水房把单词本晾在窗台上。</p>
Bambam立刻跟上，路过林薇薇时，脚步顿了顿：“下次离她远点。”</p>
林薇薇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对着全班同学小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瑶同学好像生气了，斑斑哥哥也怪我，我是不是做错了？”</p>
几个平时和她玩得好的女生立刻围过来安慰：“你别多想，苏瑶就是太冷漠了！”“Bambam也是，明明是你手滑，他怎么能怪你？”</p>
林薇薇低下头，嘴角却勾起一抹隐秘的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所有人都觉得，苏瑶在小题大做，而Bambam在偏袒她。</p>
水房的窗户开着，风把梧桐叶的影子吹在墙上。苏瑶把单词本摊在窗台上，指尖轻轻拂过湿痕，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Bambam，没回头，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就是苏瑶？”</p>
转头看见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生，为首的是隔壁职高的“刀疤”——上周被Bambam揍过的家伙。刀疤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根烟，眼神不善：“听说Bambam为了你，连篮球赛都不去了？你挺能耐啊。”</p>
苏瑶没说话，把单词本往窗台上挪了挪，想绕开他们出去。</p>
“别走啊。”刀疤伸手拦住她，烟味扑在她脸上，“Bambam不是很厉害吗？今天他不在，你说我们要是把你堵在这里，他会不会来救你？”</p>
旁边的黄毛伸手去扯她的帆布包：“这包挺好看啊，给哥看看！”</p>
苏瑶侧身躲开，指尖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让开。”</p>
“哟，还挺横。”刀疤笑了，伸手就要去碰她的头发，“听说你是全市第一？怎么，学霸也会怕吗？”</p>
就在这时，水房的门被“砰”地踹开。Bambam站在门口，浅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眼神里的戾气比上次在食堂更重，手里还攥着根拖把杆：“动她一下试试。”</p>
刀疤回头看见他，脸色变了变，却还是硬着头皮：“Bambam，这是我们和她的事，你别多管……”</p>
“她是我同桌。”Bambam一步步走过来，拖把杆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我的人，你也敢碰？”</p>
苏瑶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比平时更挺拔，肩膀绷得很紧，像只护崽的狮子。她忽然想起昨天自习课，他趴在桌上看她解题时，偷偷在草稿纸上画的小星星，和此刻他眼里的戾气截然不同。</p>
刀疤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行，算你狠。”说着，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p>
水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梧桐叶的味道。Bambam转过身，看见苏瑶盯着他的手——他刚才攥拖把杆太用力，指节泛白。</p>
“你没事吧？”他走过去，声音有点发紧，“他们没碰你吧？”</p>
“没有。”苏瑶摇摇头，看向窗台上的单词本，“谢谢。”</p>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说谢谢，声音比平时软了点。Bambam的耳尖瞬间红了，挠了挠头：“没事，他们就是一群小混混。”他顿了顿，又说，“以后别一个人来水房，放学我送你。”</p>
苏瑶没说话，伸手把单词本拿下来，往教室走。Bambam赶紧跟上，像个小尾巴：“真的，我摩托车很快，比公交快多了。”</p>
“不用。”苏瑶拒绝得干脆，却在走到教室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刚才……谢谢你。”</p>
Bambam愣在原地，看着她走进教室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掏出手机，给李哲发了条消息：“下次看见刀疤他们，帮我盯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