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照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她拽着杨过躲到石后，又对李怀义使眼色。</p>

老板娘已经贴在洞壁上，柳叶刀出鞘三寸，寒光映着她紧绷的下颌线。</p>

"是夜枭。"杨过的声音沉得像块铁。</p>

他摸向玄铁剑的手被柳清照按住，"别急。"她的拇指轻轻蹭过他手背的老茧，"他要的是地图，要的是我这条命。</p>

我们给他演场戏。"</p>

马蹄声在洞外停住。</p>

月光被阴影遮住大半，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洞口，腰间的匕首还滴着血——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p>

"林昭！"夜枭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石板，"你抢了我的东西，就得拿命来换。"</p>

柳清照贴着石壁，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p>

她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又看了眼杨过紧绷的侧脸。</p>

在现代，她不过是个改方案改到凌晨的社畜；在古代，她却成了能撬动江湖的棋子。</p>

可这又怎样？</p>

她对着洞外喊："要地图？明儿晌午，醉仙楼三楼。"</p>

夜枭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p>

"你当我是傻子？"</p>

"我当你是急着交差的狗。"柳清照扯了扯被杨过攥皱的衣袖，毒舌味儿漫出来，"金国主子要的是活口，你杀了我，拿什么证明地图在你手里？"</p>

洞外沉默片刻。</p>

"醉仙楼。"夜枭一字一顿，"敢耍我，我就把应天书院烧成白地。"</p>

马蹄声重新响起，渐渐远去。</p>

杨过松了口气，转身要说话，却见柳清照正低头整理衣襟。</p>

月光从洞顶的裂隙漏下来，在她耳后投下片银白。</p>

他突然想起方才她塞进衣襟的地图，想起她方才说"演场戏"时眼里的光——那光让他想起十六岁在古墓外等小龙女的夜晚，想起第一次握住玄铁剑时，剑身上跳动的星火。</p>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p>

柳清照抬头，眼里狡黠的光比洞外的月亮还亮："明儿去醉仙楼点盘松鼠桂鱼，再......"她压低声音，"在茶馆散布点消息。"</p>

杨过望着她被火光映得发亮的眼睛，突然笑了。</p>

他捡起地上的玄铁剑，剑鞘撞在石台上，发出清越的响："我陪你。"</p>

洞外，夜枭的身影已消失在山林里。</p>

但山风卷着他的杀意，仍在夜色里游荡，像根未断的弦，绷得人脊背发紧。</p>

柳清照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又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现代钢笔——那是她穿越时唯一带过来的东西。</p>

笔尖在掌心压出个小坑，像某种无声的誓约。</p>

明天，该让某些人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