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起被识破女儿身的风险，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p>

她裹紧外衣正要躺下，外头突然传来洪七公的大嗓门：“两个小家伙，练功练得连饭都不吃了？”</p>

月光下，洪七公拎着酒葫芦摇摇晃晃走来，酒气混着烤鸡香扑面而来。</p>

柳清照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立刻瞪圆眼睛：“老叫花子，你才不吃饭呢！上回偷我烤鸡的账还没算——”</p>

“得得得。”洪七公大笑着把半只烤鸡塞进她手里，目光却在杨过脸上转了转，“臭小子，瞧你那眼神，跟我当年守着窖藏女儿红似的。”</p>

杨过耳尖更红，别开脸去：“七公，您又喝多了。”</p>

柳清照咬了口烤鸡，油星子溅在衣襟上。</p>

她望着眼前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嘴硬的人，忽然觉得这江湖倒也没那么凶险——至少，总有人愿意替她守着秘密。</p>

第二日晌午，黄蓉提着个青布包袱来了。</p>

她发间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嘴角挂着惯常的笑：“林兄弟，试试这个。”包袱展开，是件月白长衫，袖口绣着细竹纹，针脚密得几乎看不见线结。</p>

柳清照接过衣裳，指尖刚碰到袖口就顿住了——那细密的针脚里，隐约能摸到几根极细的丝线，像是特意用来测量臂长的。</p>

她垂眸藏起眼底的笑意，把衣裳往竹椅上一挂：“多谢蓉姑娘，改日一定穿上。”</p>

黄蓉的目光在她喉结上扫了扫，又落在她腰间的铜铃铛上：“林兄弟总爱带着这铃铛，倒像个走江湖的。”</p>

“七公给的。”柳清照故意扯了扯铃铛，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说是能防狼。”</p>

黄蓉笑了笑，没再追问。</p>

可等她转身离开时，柳清照注意到她的手轻轻抚过小腹——那里还揣着她和郭靖的孩子。</p>

深夜，黄蓉在烛火下翻开《江湖奇人录》。</p>

泛黄的纸页间，“柳清照”三个字突然跃入眼帘。</p>

她指尖一顿，凑近了看：“女，善机关，通医理，五年前随商队入漠北，至今未归……”</p>

烛芯“噼啪”爆了个火花，映得她眼底暗潮翻涌。</p>

窗外，大雕的啼鸣远远传来，惊得更夫的梆子声都乱了节奏。</p>

“温泉……”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页边缘，“靖哥哥说，明日带大家去城郊泡温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