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用不着你了，第一个砍的就是你脖子！"他突然扳过她的脸，指腹蹭过她泛青的唇，"紫草根的毒？</p>

挺聪明的小手段——但聪明脑袋得配两条快腿，不然再聪明也是案板上的肉！"</p>

柳清照的心跳漏了一拍。</p>

她想起昨夜在金轮帐中写的密信，想起杨过说的"江南火药"，喉咙突然发紧。</p>

洪七公的拇指重重按在她膝盖的穴位上，疼得她倒抽冷气："记着！</p>

明日开始练翻墙，后日攀藤，等老子教完...你能从金轮法王的帐子上翻过去！"</p>

"我..."她刚要反驳，脚下的石头突然松动。</p>

整个人顺着斜坡滚进溪水里，冰凉的水灌进领口，束胸的布条"啪"地松开了半寸。</p>

"救命！"她扑腾着抓住岸边的草，却发现洪七公的声音突然远了——老乞丐正背对着她，蹲在石头上啃白天顺来的叫花鸡。</p>

"老...老洪！"她扯着湿衣服往岸上爬，手指拼命按住胸口。</p>

可刚露出半张脸，就见对岸的树后闪过一道黑影。</p>

杨过抱着玄铁重剑站在那里，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p>

"看什么看！"她红着脸拽紧衣服，声音里带着恼羞成怒。</p>

杨过却转身捡起根树枝，"啪"地打在她脚边的水面上。</p>

水花溅起来时，他背对着她道："洪老前辈耳力极好。"</p>

柳清照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老乞丐的耳朵比狗还灵，刚才若被他听见自己落水时的动静...她手忙脚乱系好束胸，冲杨过的背影喊："多管闲事！"</p>

"总比你露馅好。"杨过的声音混着溪水声飘过来，他跃上树杈时，剑穗在月光下晃了晃，"别死在老头子手上。"</p>

深夜的山谷起了雾。</p>

柳清照缩在石洞里，借着篝火给黄药师写信。</p>

她写了半页，突然顿住——洞外的树顶上，有片叶子轻轻动了动。</p>

"杨昭烈，你当自己是猫头鹰吗？"她扯着嗓子喊。</p>

树影里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杨过从枝头跃下，玄铁重剑在地上砸出个小坑："洪七公的酒葫芦里掺了蒙汗药。"他蹲在篝火边，剑尖挑起块烤干的馍扔给她，"他白天喝的那坛酒，是我换的。"</p>

柳清照咬着馍，突然觉得喉咙发暖。</p>

她把写了一半的信塞进竹筒，故意翻着白眼："谁要你多事？</p>

我自己能应付。"</p>

"嗯。"杨过应了一声，却没挪地方。</p>

他的目光扫过她发皱的袖口——那里还沾着白天爬树时蹭的草汁。</p>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p>

直到远处传来阿豆的脚步声，小乞丐扒着洞边的石头，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p>

借着篝火，柳清照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洪老爷子说明儿带你去悬崖练'飞'。"</p>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p>

抬头时，杨过正盯着她手里的纸条，眼神像深夜里的狼——既警惕，又带着点说不出的关切。</p>

山谷的雾更浓了。</p>

柳清照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峭壁，突然想起洪七公白天说的话："等你能从金轮帐子上翻过去..."</p>

可悬崖上的风已经吹起来了。</p>

她摸了摸怀里的竹筒，又看了眼守在洞口的杨过——明天的"飞"，怕不是要先学会怎么不掉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