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p>
守护者抽出腰间虎符，往空中一抛。</p>
虎符发出刺目金光，暂时挡住雾气。</p>
他推了柳清照一把："往崖底跑！</p>
石像后面有密道！"</p>
杨过抄起玄铁剑，拽着柳清照往崖底冲。</p>
大雕在头顶盘旋，用爪子抓她的衣袖引路。</p>
柳清照回头望了眼——守护者和段正淳站在石门前，一个挥着虎符，一个念着经卷，雾气裹着他们的身影，像要把人吞进墨里。</p>
"抓紧我！"杨过突然抱起她，从崖边的藤蔓上跃下去。</p>
风灌进耳朵里，柳清照听见石门在身后彻底洞开的轰鸣，还有更清晰的嘶吼声——这次她听清了，那无数人重复的，是同一句话：</p>
"放我出去。"</p>
崖底的密道入口在石像背后。</p>
杨过踢开挡路的碎石，玄铁剑挑亮火折子。</p>
火光里，柳清照看见密道墙壁上刻满经文，和段正淳经卷上的字迹一模一样。</p>
最深处有个石桌，桌上摆着五枚玉符——和她手里的那枚，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圆盘。</p>
"原来要五枚玉符才能......"</p>
"嘘。"杨过突然捂住她的嘴。</p>
密道深处传来脚步声。</p>
不是他们的，也不是守护者和段正淳的——那脚步声很轻，像猫爪垫踩在石板上，还带着鳞片摩擦的沙沙声。</p>
柳清照感觉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p>
她摸出怀里的经卷，翻到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个怪物：人身，蛇尾，双眼是两个血洞。</p>
旁边用朱砂写着：血煞出，天下乱。</p>
脚步声更近了。</p>
杨过把玄铁剑递给她："拿着。"</p>
"你呢？"</p>
"我有这个。"他摸出怀里的短刀——那是三年前她送他的，刀柄刻着"平安"二字，"林昭，等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别回头。"</p>
柳清照突然抓住他的手腕。</p>
她的指尖触到他腕间的红绳——那是她去年在城隍庙求的，说能保平安。</p>
此刻红绳被冷汗浸得发皱，"杨昭烈，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跑。"</p>
"一。"</p>
"二。"</p>
"三——"</p>
密道深处突然传来"咔"的一声。</p>
像是某种机关启动，又像是巨兽的下颌张开。</p>
柳清照感觉有冷风从脚边窜上来，吹得经卷哗哗翻页，最后一页的血煞图被吹到空中，飘向密道深处。</p>
杨过猛地把她推进石桌后的凹洞，自己挡在洞口。</p>
玄铁剑在他手里嗡嗡作响，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p>
柳清照透过他的臂弯，看见密道尽头的黑暗里，亮起两盏红灯笼——是血煞的眼睛。</p>
"别怕。"杨过回头对她笑，"我在。"</p>
血煞的嘶吼声震得密道石壁簌簌落灰。</p>
柳清照抱紧怀里的檀木匣，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p>
她摸出玉符，五枚凑成圆盘的瞬间，圆盘发出刺目白光，照得血煞的身影一阵扭曲。</p>
"林昭！"杨过突然大喊，"把玉符按在石桌上！"</p>
柳清照没犹豫。</p>
她扑过去，将玉符圆盘按在石桌中央。</p>
圆盘与石桌严丝合缝，像是等了千年。</p>
白光顺着石桌纹路蔓延，眨眼间爬满整面墙的经文。</p>
血煞的嘶吼变成了尖叫。</p>
它的身影开始透明，像被阳光晒化的雪。</p>
杨过趁机冲过去，玄铁剑刺进它心口——那是话本里写的，对付邪物要刺心脏。</p>
血煞消失的瞬间，石门方向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p>
柳清照冲出去，看见守护者和段正淳倒在血泊里。</p>
守护者的虎符碎成两半，段正淳的经卷烧了大半，只剩最后一页的血煞图还在冒烟。</p>
"他们......"她的声音在发抖。</p>
"没死。"杨过摸了摸段正淳的脉搏，"只是晕了。"他扯下自己的披风给两人盖上，"大雕去叫人了，应该快到了。"</p>
柳清照蹲在守护者身边。</p>
他脸上又露出前晚的疯癫神情，嘴里喃喃着："门没关紧，门没关紧......"</p>
她突然想起石门开启时，钥匙转动的手感——只转了半圈。</p>
"杨昭烈。"她抬头看他，"我们可能只开了半扇门。"</p>
杨过的脸色瞬间惨白。</p>
他抓起玄铁剑就要往石门方向跑，被柳清照拽住："现在去太危险！</p>
等大雕带人来，我们再......"</p>
"轰——"</p>
石门方向传来比之前更响的轰鸣。</p>
柳清照感觉地面裂开细缝，石屑像雨一样落下来。</p>
大雕从天空俯冲而下，爪子里抓着个药囊，却在半**然拔高，对着石门方向发出愤怒的啼叫。</p>
"里面有东西。"杨过的声音低得像从地底冒出来的，"比血煞更厉害的东西。"</p>
柳清照摸出袖中的钥匙。</p>
它还在发烫，表面浮起新的纹路——是半扇未开的门。</p>
石门深处传来一声长吼，这次不是血煞的尖叫，而是更沉闷、更有力量的声音，像是某种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醒了。</p>
"我们得进去。"柳清照突然说。</p>
杨过猛地转头看她："你疯了？"</p>
"没疯。"她举起玉符圆盘，"经卷里说，要彻底关闭九幽之门，必须用玉符引动龙脉令的力量。</p>
而龙脉令......"她指了指石门深处，"在门后面。"</p>
杨过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三息，突然笑了。</p>
他把玄铁剑递给她，自己摸出短刀："我护着你。"</p>
柳清照把玉符塞进他手里："你拿着，我记路。"</p>
大雕在头顶盘旋，发出短促的啼叫——是催促，也是担忧。</p>
柳清照摸了摸它的金铃，轻声说："等我们回来，给你烤十只鸡。"</p>
杨过牵起她的手。</p>
两人的掌心都出了汗，却握得死紧。</p>
他们转身走向石门，背后是守护者的呢喃、段正淳的呻吟，还有大雕焦急的啼鸣。</p>
石门内的黑暗像张巨口，等着把他们吞进去。</p>
但柳清照知道，有些门，必须自己打开。</p>
因为门后面，可能藏着答案。</p>
也可能藏着更大的危机。</p>
（远处传来巨兽的嘶吼，石门内的黑暗深处，一双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