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被迫收了第一个徒弟,是个笨蛋舍友?(1 / 2)

晨光从窗纸透进来,柳清照正缩在被子里揉眼睛。</p>

屋里有股淡淡的檀香味,是昨晚小福子碰翻香炉留下的。</p>

小福子叼着她的布鞋往床边拖,爪子刮在砖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动,像是早上屋檐滴水的声音。</p>

它还哼哼唧唧地叫着,好像嫌这双鞋太重。</p>

她踢开被子坐起来,脚刚落地就踩到个东西,缩了一下——洒了金粉的红帖子躺在那儿,在阳光下泛着暖黄,纸角有点卷,像是被人摸过好几次。</p>

“又是拜师帖?”她捡起来看,封面上写着“赵景云”三个字,笔画挺硬,墨色还没完全干,像是连夜写的。</p>

她手指划过那几个字,咬了咬牙,“这小子………”</p>

“林昭!”</p>

门外传来赵景云的声音,门被拍得砰砰响:“我等你吃早饭呢!”</p>

柳清照一惊,拜帖差点掉地上。</p>

她抓着帖子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p>

赵景云抱着个青布包站在那里,头发上还有露水,看到她出来立刻站直,耳朵红得像糖画。</p>

“你放的?”她晃了晃手里的帖子。</p>

赵景云咽了口口水,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荷叶包:“樊楼的羊肉汤包。”他盯着她头上的乱毛,声音低了些,“我想跟你学说话、学思辨、学怎么把道理讲清楚。”</p>

“你还真当我开培训班的?”柳清照挑眉,戳了戳他手里的包子,“上个月你还说我辩张秀才时像吵架的婶子。”</p>

“可你说得对。”赵景云看着她捏帖子的手,“那天你在藏书阁说‘辩经不是比谁嗓门大,是比谁道理扎得深’。我爹审案子也常说理不在声高,但我一直不懂怎么把话说清楚。”他抬起头,眼角那颗痣在阳光下微微发亮,“你教我。”</p>

柳清照看着他的眼神,想起以前带新人的时候,也有实习生拿着方案说想学会她说服客户的方法。</p>

她捏了捏帖子,笑了:“行吧,不过先说好——”</p>

外面传来王夫子的声音。</p>

柳清照转头一看,老夫子拄着竹杖站在银杏树下,两个书童抱着竹简跟在后面。</p>

风一吹,树叶沙沙响,阳光落在他身上斑驳一片。</p>

“王夫子早。”赵景云赶紧作揖,动作比柳清照还标准。</p>

王夫子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拜帖:“听说你门口常掉帖子?”他捋了捋胡子,“你要真想收徒,演武堂西厢房空着,我可以帮你安排。”</p>

“我只是个学生啊!”柳清照连忙摆手,差点把帖子甩出去,“夫子您别开玩笑……”</p>

“上个月你算清书院三年账目,查出粮仓亏空是因为米商掺沙;前两天你反驳张秀才‘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得他没还嘴的余地;昨天藏书阁那两个贼……”王夫子压低声音,“听守夜的老张说,你拿砚台砸中贼膝盖,比巡城兵还准。”他拍拍她肩膀,“你比不少老师都强。”</p>

老夫子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明天辰时,演武堂西厢房,我让书童挂‘林先生讲堂’的牌子。”</p>

“夫子!”柳清照追了几步,但王夫子已经拐进月洞门,脚步声渐渐远了。</p>

她回身瞪赵景云:“你看,都是你惹的。”</p>

赵景云把荷叶包塞进她手里:“趁热吃。”</p>

这天之后,书院里开始有人叫她“林先生”。</p>

她在食堂打饭,隔壁桌白胖子凑过来:“林兄,我有十两束脩……”她刚皱眉,白胖子立刻改口:“那、那我给你打一个月饭总行了吧?”</p>

“我不收钱,只收真心想学的。”柳清照把筷子一插,“明天辰时来演武堂,说不出想学什么的,我就拿戒尺赶人。”</p>

第二天一早,演武堂西厢房门口几乎被踩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