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与药香(2 / 2)

昏暗中,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可以勉强看到盒子里整齐排列的物品:几支封装在透明无菌塑料套里的、细如发丝的金属针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几个小巧的、装有无色透明液体的玻璃安瓿瓶,瓶身上贴着极小的、手写的标签,字迹工整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冷静;一小卷医用胶带;一小瓶医用酒精棉片;还有……一支结构精密的、笔形的不锈钢注射器,在黑暗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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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极淡的、混合着酒精和某种特殊化学溶剂的、冰冷而洁净的气息,瞬间从打开的盒子中弥漫开来,极其霸道地盖过了房间里原本的霉味和消毒水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莫名心悸的“药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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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的指尖抚过那支冰冷的注射器,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温柔,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安瓿瓶,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光线,仔细辨认着瓶身上手写的标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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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上,是几个极其简洁的英文缩写和一个数字浓度标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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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标签上停留片刻,又缓缓抬起,越过昏暗的空间,落在椅子上那个因寒冷和噩梦而微微蜷缩的身影上。目光精准地扫过丁程鑫后腰的位置——那里,不久前曾狠狠撞在桌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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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冰冷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怜惜在马嘉祺眼底深处闪过。阿程受伤了……那些淤青,还有刚才那一撞……一定很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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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声地拿起一支新的针头,动作快而稳地旋开无菌套,露出尖锐锋利的针尖。然后,他拿起那支笔形注射器,拧开前端,将针头精准地旋接上去。动作流畅,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业和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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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拿起那支选中的安瓿瓶。拇指和食指捏住瓶身细长的颈部,另一只手拿起盒子里附带的一个小巧的砂轮片。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砂轮片在安瓿瓶颈部轻轻一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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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p>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的脆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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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瓿瓶的颈部应声出现一道完美的环形裂痕。马嘉祺手指微一用力,瓶头被干脆利落地掰断。一股更浓烈的、带着特殊化学气味的“药香”瞬间逸散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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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注射器,将针尖探入安瓿瓶内,缓缓抽动活塞。无色透明的液体被无声地吸入注射器的透明储液管中,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一点微弱的、冰冷的反光。液体不多,只有大约1毫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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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举起注射器,针尖向上,极其小心地推动活塞,排掉针管里可能存在的一点微小气泡。一滴晶莹剔透的药液被挤出针尖,悬挂在锋利的针尖上,像一颗凝固的、致命的露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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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他修长的手指捏着这支闪烁着冰冷寒光的注射器,目光专注地检查着那滴悬垂的药液。那姿态,像一个即将进行精密手术的医生,冷静,专业,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非人的魅力。只是他眼底深处燃烧的,不是救死扶伤的仁慈,而是一种扭曲的、冰冷的占有欲和即将得到满足的兴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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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液准备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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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像精准的探照灯,再次锁定了椅子上那个毫无防备、深陷在疲惫和噩梦中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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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很快就不疼了。</p>

他会让阿程……舒服一点。</p>

用他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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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赤着脚,像一道无声的黑色水流,朝着那张硬邦邦的椅子,朝着那个蜷缩的、脆弱的猎物,悄无声息地流淌过去。冰冷的针尖,在昏暗中闪烁着一点微不可查的、致命的寒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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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冰冷洁净、混合着特殊化学气味的“药香”,在空气中无声地弥漫开来,像一张无形的、粘稠的网,缓缓收紧。</p>

<span>作者</span>这是最后的安慰,今天写的不多,这次我是真的要滚了,我去休假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