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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刹住脚步。冬凌在我背上剧烈挣扎，指尖掐进我的肩膀。她的体温低得反常，像是冰块贴在皮肤上。</p>
"枭晗快停下！"</p>
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江燃的机械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齿轮转动的声音像一把钝刀锯着骨头。他的机械眼闪过一串乱码，脖颈处的注射点不断渗出蓝色液体。</p>
冬凌的呼吸急促起来。我能感觉到她胸腔里的心跳，不是人类该有的节奏，更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震动。她的终端屏幕在掌心闪烁，逃生路线的红箭头突然扭曲成一团乱码。</p>
"他们锁定了你的数据流。"我压低声音，"必须切断连接。"</p>
"不行！"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脉搏的位置传来异常的数据震颤，"神启协议正在覆盖所有觉醒者的记忆，如果我现在断开连接，可能永远找不到林骁留下的线索。"</p>
江燃的机械臂发出刺耳的嗡鸣。紫色电弧在他指尖跳跃，照亮了他扭曲的表情。我能看到他瞳孔深处有东西在流动，像是融化的金属。</p>
"三分钟。"我盯着冬凌的终端屏幕，"给你三分钟破解防火墙。"</p>
她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移动。全息键盘在她面前展开，无数代码如瀑布般倾泻。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冷汗顺着脊椎滑落。</p>
"他们在清除记忆载体。"沈寒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刀刃已经出鞘，"要么走，要么变成他们那样。"</p>
江燃突然扑来。机械臂撕裂空气的呼啸声让我后颈发凉。我抱着冬凌翻滚躲开，地面被划出一道焦黑的痕迹。苏墨的音叉已经响起，紫色波纹撞上江燃的身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逼近。</p>
"他的意识完全被替换了。"冬凌咬牙，终端屏幕突然爆出一串红光，"神启协议已经深入神经突触，现在他就是个行走的杀戮程序。"</p>
我抽出战术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那是晨星计划留下的特殊涂层。江燃的机械臂再次袭来，我看到他左肩的合金构造在月光下闪着冷光。</p>
"记得他教你的格斗技巧吗？"冬凌突然说，"第三式，卸力打穴。"</p>
我想起训练场上的场景。江燃总是用那招把我们摔得七荤八素，嘴里还喊着"要死了多少次才能记住"。</p>
机械臂擦过我耳际时，我顺势转身。匕首精准地刺入他腋下的接缝处，金属碰撞声刺得人牙根发酸。江燃的动作顿了一下，但随即更疯狂地扑来。</p>
"没用！"我大喊，"他感觉不到痛！"</p>
冬凌突然伸手按在我后背。一股电流窜过后背，我看到她的终端屏幕上闪过一串熟悉的代码——和夢千星机械义眼里的数据流一模一样。</p>
"那就用他们的办法。"她的声音发颤，"我还能暂时干扰他的信号传输。"</p>
江燃的动作突然变慢。他的机械眼闪过一串乱码，像是电视机失去信号时的雪花点。我抓住机会扑上去，匕首直指他脖颈处的注射点。</p>
"等等！"冬凌突然拽住我，"枭晗...等等..."</p>
她的终端屏幕跳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是林骁，他站在废弃教堂前，脸上带着我熟悉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容。</p>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林骁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经不在了。但别为我难过，枭晗。真相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p>
江燃的机械臂突然抽搐起来。紫色电弧在他指尖跳跃，照亮了他扭曲的表情。我能看到他瞳孔深处有东西在流动，像是融化的金属。</p>
"他们把我改造成了一台机器。"林骁继续说，"但改造不彻底，我的意识还在挣扎。如果你想知道父亲的事，去教堂地下三层。那里有晨星计划的所有资料，包括..."</p>
江燃的机械臂猛地挥来。我抱着冬凌翻滚躲开，地面被划出一道焦黑的痕迹。视频画面剧烈晃动，但林骁的声音依然清晰："记住，枭晗。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p>
终端屏幕突然熄灭。冬凌的手垂了下来，脸色苍白得吓人。她的终端外壳已经开始融化，蓝色液体从缝隙中渗出。</p>
"我们得去教堂。"我说。</p>
"不行。"她摇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响，"枭晗，你还没明白吗？林骁他...他可能早就..."</p>
江燃的机械臂再次袭来。这次我没有躲开。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雨夜，他把我推出火场时也是这样毫不犹豫。那时的他浑身是血，却笑着说"老子命硬得很"。</p>
匕首刺入注射点的瞬间，我看到了令我窒息的一幕。江燃脖颈处的皮肤下，有一道和夢千星一模一样的雪花形疤痕。</p>
"为什么..."我的声音发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