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p>

夢千星把纽扣在指尖转了个圈，机械义眼的蓝光扫过我们每个人的脸。她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刀刃反射的寒芒。</p>

"枭晗。"她开口时带着笑意，可那笑声不达眼底，"你父亲还活着的消息，是不是让你很意外？"</p>

我的手指抠进掌心。三年前的爆炸声又在耳边炸响，那天我亲眼看着父亲被火焰吞没。现在有人告诉我那是假的，就像有人告诉我林骁还活着一样。</p>

冬凌突然拽住我手腕："别冲动。"</p>

她的体温比刚才更低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能感觉到她也在压抑什么——从终端传出那段视频开始，她就不太对劲。那串代码分明是从她那里传来的。</p>

"你们早就知道。"我盯着冬凌的眼睛。</p>

她没否认。喉结动了动，目光却始终与我对视。这是她的倔强，也是她的坦白。</p>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越来越近。救援队的人影在探照灯下晃动，可没人敢靠近我们这边。沈寒舟握着刀的手指关节发白，刀尖微微下垂，这是他准备突袭的姿势。</p>

"你们想活命，就跟我走。"夢千星朝我伸出手，掌心的蓝色火焰跳动着，"晨星计划的秘密，远不止你们看到的这些。"</p>

冬凌冷笑一声："比如用神经突触强化剂控制觉醒者？"</p>

夢千星歪头看了眼江燃。他靠在断墙边，脖颈处的注射点还在渗血。听到这话，他的机械臂突然抽搐起来，齿轮摩擦声刺得人牙根发酸。</p>

"那些是失败品。"夢千星的语气变得冰冷，"就像你们现在这样。"</p>

我注意到她说"你们"时，机械义眼闪过一串红码。和白砚失控时的数据流很像。</p>

"枭晗。"冬凌的声音压得很低，"小心她的眼睛。"</p>

几乎是同时，夢千星的机械义眼爆发出刺目的蓝光。我的终端口袋突然发烫，仿佛有东西要烧穿布料。冬凌猛地把我推开，自己却被气浪掀翻在地。</p>

蓝焰从夢千星掌心窜出，直扑向我们的方向。沈寒舟挥刀劈开火墙，可那火焰像是有意识般绕过刀锋，在地上蔓延开来。</p>

"跑！"苏墨大喊。</p>

她弹动音叉，紫色波纹扩散开来。藍焰碰到波纹瞬间扭曲变形，像被无形的手揉碎。可這也只爭取了几秒钟。</p>

我冲到冬凌身边扶起她。她的终端屏幕闪烁不停，逃生路线的红箭头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夢千星身后的树林里。</p>

"你们逃不出这片区域。"夢千星踩着月光走近，"神启协议已经启动，所有重生者的记忆都会重置。"</p>

这句话让我浑身血液凝固。冬凌的身体也僵住了。</p>

"所以你父亲的事是真的。"她轻声说，"他们抹去了所有人关于他的记忆。"</p>

远处传来爆炸声。洛千那边的担架倒了，他蜷缩在地上抽搐，机械义肢冒出青烟。许烬和陆昭的身影出现在废墟边缘，他们的终端屏幕同样闪着异常的红光。</p>

"时间不多了。"夢千星伸手想碰我的脸。</p>

我本能地后退半步。这个动作让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就是这一瞬，我看到了她脖颈处的疤痕——和林骁救我那晚落在火场里的雪花，一模一样。</p>

"你认识林骁。"我说。</p>

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机械义眼的蓝光暗了暗。</p>

"林骁..."她低声重复这个名字，忽然笑了，"当然认识。他是第一个实验体。"</p>

这句话像颗子弹击中我胸口。林骁是我们当中最早觉醒的，他一直说自己记不清重生前的事。现在想来，他总是望着某个方向发呆，特别是在雨天。</p>

"你撒谎。"冬凌抓住我的手，"林骁的实验编号是01，你是S720931。"</p>

夢千星的表情终于变了。她的机械义眼爆出一串火花，蓝焰在指尖凝聚成匕首的形状。</p>

"看来你已经查到了不少。"她的声音不再温和，"不过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