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蓝色液体滴在江燃的机械臂上，发出滋滋声响。那些液体自动聚合成微型的雪花形状。</p>

"枭晗，"她抹去嘴角残留，掌心倒映着异常的蓝，"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遇到关键线索，总会有人突然出现阻拦？"</p>

我想起白砚、许烬、洛千...他们都在关键时刻出现过。每次都是在我们接近真相的时候。</p>

"他们不是在阻止我们。"冬凌的声音越来越轻，"是在保护我们。"</p>

江燃的机械眼突然闪过一串绿色代码。他的手臂缓缓垂下，机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警告，情感模块即将过载..."</p>

我和冬凌对视一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神色，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更加迷茫。</p>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柱扫过废墟，照亮了江燃机械臂上的雪花形疤痕。那个形状和林骁救我的那天落在火场里的雪花，真的是一模一样。</p>

"枭晗，"冬凌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相信我吗？"</p>

我还没回答，她的终端屏幕突然亮起。逃生路线的红箭头指向教堂方向，但旁边多了一行小字：警告，情感模块即将过载</p>

\[未完待续\]直升机的轰鸣越来越近。冬凌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背，电流像蛛网般蔓延到四肢百骸。江燃机械臂上的雪花形状开始融化，那些金属碎片滴落在地上，发出类似冰晶坠地的脆响。</p>

"你感觉到了吗？"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信号里有夢千星的频率。"</p>

我握紧匕首。江燃的机械眼还在闪烁，绿色代码像春天里疯长的藤蔓。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不...要相信..."</p>

"不要相信什么？"我向前迈了一步，脚底碾过融化的金属残渣。那触感像是踩碎了一堆玻璃珠。</p>

冬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指缝间渗出的蓝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那些液体滴在我手背上，像是被冻住的火苗。她的眼白开始泛蓝，像是有人往她血管里灌进了液态星空。</p>

"枭晗，"她抓住我的衣领，呼吸带着铁锈味，"你记不记得夢千星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前，说过什么？"</p>

我想起来了。那天清晨，她把机械义眼调到最暗，说这样就不会在暗巷里暴露位置。她说完就走了，背影单薄得像一张剪影。</p>

江燃的机械臂突然抽搐起来。紫色电弧在他指尖跳跃，照亮了他脖颈处的注射点。那个位置正在往外渗出更多蓝色液体，像是有人在他皮肤下养了一条发光的溪流。</p>

"他们不是在清除记忆，"冬凌的声音发颤，"是在重写。林骁留下的视频不是线索，是诱饵。"</p>

我听到身后传来刀刃出鞘的声响。沈寒舟的刀锋已经抵住江燃的后颈，但没有再往前半寸。苏墨的音叉还在嗡鸣，紫色波纹在她指间明灭不定。</p>

"枭晗，"冬凌突然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信我吗？"</p>

我没有回答。她的终端屏幕亮了起来，逃生路线的红箭头指向教堂方向，但旁边多了一行小字：情感模块即将过载。那些字迹的笔画像是用冰雕出来的，在屏幕上缓缓融化。</p>

江燃的机械眼突然闪过一串红色代码。他的嘴唇动了动，这次吐出的字清晰无比："跑。"</p>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来时，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江燃机械臂上的雪花疤痕正在扩散，那些金属碎片自动聚拢，在他皮肤上拼出一个熟悉的图案——和夢千星机械义眼里一模一样的教堂轮廓。</p>

"原来如此..."冬凌突然笑了，嘴角溢出的蓝色液体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林骁没死，他变成了江燃。而江燃..."</p>

她的话还没说完，江燃的机械臂突然横扫过来。我抱着她翻滚躲开，地面被划出一道焦黑的痕迹。沈寒舟的刀锋趁机切入江燃后颈，但只切进去一半，就被弹开。</p>

"他在保护我们。"冬凌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就像夢千星当年那样。"</p>

江燃的机械眼闪过一串乱码。他的机械臂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紫色电弧在他指尖跳跃，照亮了他扭曲的表情。我能看到他瞳孔深处有东西在流动，像是融化的金属。</p>

"枭晗，"冬凌突然按住我的手腕，掌心倒映着异常的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我们？"</p>

我想起夢千星失踪那天的雨，想起林骁消失时的雪，想起江燃变成机械体的夜晚。每一次都是在满月的时候，每一次都有雪花形状的痕迹。</p>

直升机的探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江燃的机械臂猛地挥来。我抱着冬凌翻滚躲开，却撞上了什么东西。那触感冰冷坚硬，带着金属特有的凉意。</p>

"欢迎回家，枭晗。"</p>

我抬头看去，瞳孔瞬间收缩。站在废墟边缘的人，有着和夢千星一模一样的机械义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