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日头刚从东边儿探出个脑袋。
陆风没着急去轧钢厂。
院里头,住着个同在轧钢厂上班的李哥,就在前院儿。
陆风溜达过去,敲了敲门。
“李哥,劳您驾。”
“今儿个帮我跟车间主任说一声,我身子有点儿不得劲,得去趟派出所,销个案。”
那李哥哪儿敢说个不字儿。
这院里头,谁不知道陆风现在是号人物。
连声应着,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叮!来自李哥的敬畏+300!】
陆风道了声谢,转身就出了院子。
九月的四九城,清晨的空气,带着股子沁人心脾的凉意。
路边儿的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
陆风不紧不慢地,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
这地儿,他熟。
一进门,值班的公安同志一抬头,乐了。
“哟,我说兄弟,怎么又是你啊?”
陆风也笑了笑,递过去一根烟。
“同志,这不是案子还没完嘛。”
“我过来问问,这后续是个什么章程。”
那同志接过烟,也没点,别在了耳朵上。
“你等会儿,我去给你问问。”
陆风就在大堂的条凳上坐了下来。
他也没想着能见着所长老王。
人家一个所长,日理万机的,哪儿能天天跟他这么个小老百姓打交道。
昨天那是赶巧了。
邮局的领导亲自过来报案,事儿闹得不小。
再加上这院里头一连串的破事儿,都跟他陆风沾边儿。
王所长估摸着也是好奇,想亲眼瞧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让他把那木匣子交到何雨水手上,八成也是存着点儿试探的心思。
想看看,这步棋走下去,还能牵出点儿什么别的线来。
陆风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
没一会儿。
一个年轻的公安同志走了出来。
“陆风同志,是吧?”
“我们所长正开会呢,没工夫。”
“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成。”
陆风站起身,点了点头。
“同志,我就想问问。”
“前天,街道的王主任,是不是带着何雨水过来了?”
那年轻同志一听,话匣子立马就打开了。
“可不是嘛!”
“前天傍晚,王主任带着那小丫头,风风火火地就来了。”
“那丫头,你别瞧她年纪不大,可有主意着呢!”
“来了之后,点名就要见她哥,何雨柱。”
陆风眉毛一挑。
哦?
有点儿意思。
“我们一开始也纳闷儿呢,这案子还没审完,按规矩是不能探视的。”
“可王主任打了包票,说这丫头,是关键证人。”
“我们所长想了想,就同意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年轻同志脸上,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兴奋。
“那小丫头,进了审讯室,什么都没说。”
“先把那个木匣子,往何雨柱面前一拍。”
“把他爹何大清这么多年寄回来的信,一封一封地,全给念了一遍!”
“念完了信,又把易中海怎么截留汇款,怎么拿捏他,怎么把他当猴儿耍的那些事儿,原原本本地,又给说了一遍!”
陆风听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这丫头,真是个干大事儿的料。
杀人诛心。
这一手,玩儿得漂亮!
“当时我们就在外头听着。”
“那何雨柱,一开始还梗着脖子,替易中海辩解呢。”
“听到后头,那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等到他妹妹把话说完,那家伙,跟疯了似的!”
“一拳头,就把桌子给捶了个大窟窿!”
“嘴里头,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骂易中海不是个东西,骂他眼瞎,骂他是个糊涂蛋!”
【叮!来自何雨柱的滔天悔恨+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