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院里头,易中海倒了,老太太也进去了。”
“我们家老阎,还有老刘,可就真没个指望了!”
“你就当是积德行善,拉他们一把吧!”
陆风回过神,看着眼前这张几乎要贴到自个儿脸上的脸。
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瞧不出喜怒。
“三大妈,您这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他那声音,不咸不淡,听着客气,可那话里的意思,却跟块冰疙瘩似的。
“我就是轧钢厂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我那叔叔,你也知道,远在福州军区呢,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一面,他哪儿管得了咱们这四九城里头的鸡毛蒜皮。”
“至于王主任,人家那是按规章制度办事,铁面无私,我一个老百姓,更说不上话了。”
陆风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所以啊,这事儿,我是真帮不上忙。”
“你呐,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连多看三大妈一眼都懒得。
绕过她,径直就往自个儿屋里走。
那背影,叫一个干脆利落。
杨瑞华就那么僵在原地,伸着手,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好几变。
从期盼,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
最后,全都凝固成了一种扭曲的怨毒。
她死死地盯着陆风那扇“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那眼神,像是要在那门板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叮!来自杨瑞华的怨毒+2500!】
【叮!来自杨瑞华的狰狞+2200!】
她那攥紧的拳头,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头。
好你个陆风!
你个小白眼狼!
我们家老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不都是因为你!
现在让你帮个忙,你就推得一干二净!
你等着!
你给我等着!
杨瑞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跟个破风箱似的。
她又怨毒地看了一眼陆风家的房门,一跺脚,转身就朝着后院儿,二大妈家,快步走了过去。
这事儿,没完!
……
屋里头。
陆风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一仰头,灌了下去。
他走到窗边,瞧着杨瑞华那气急败坏的背影,消失在后院的月亮门后。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过,他心里头,也确实在琢磨聋老太太那事儿。
被抓了。
这绝对是件大好事。
省了自个儿不少手脚。
可问题是,到底是谁,把她给供出来的?
这件事,透着一股子不寻常。
陆风坐在椅子上,手指头,又开始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击起来。
易中海那条老狗,应该不至于。
那……难道是杨厂长?
他打的那通电话,正好问到了什么关键点上,让派出所那边,顺藤摸瓜,把这老虔婆也给揪出来了?
有可能。
但总觉得,还是差了点儿什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
陆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不想了。
在这儿瞎猜也没用。
车到山前必有路。
明天,自个儿直接去一趟派出所。
这个案子,自个儿好歹也算是苦主,是当事人。
去了解一下案情的进展,问问情况。
这总归是合情合理的吧?
到时候,什么牛鬼蛇神,不就都一清二楚了。
他心里头有了计较,整个人,也就彻底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