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燕子和永琪便向收留他们一晚的老夫妇道别。永琪取出些碎银子想答谢二老，却被他们婉言谢绝。老奶奶拉着小燕子的手，眼里满是不舍："丫头啊，路上小心些，这山里这两天有官兵巡查，见到生面孔就盘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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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奶奶，我们机灵着呢！"小燕子笑嘻嘻地拍拍胸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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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拱手作揖："多谢二老收留，我们这就告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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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茅草屋，雨来得又急又猛。小燕子拉着永琪的手腕，在泥泞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她的绣花鞋早已湿透，每跑一步都能挤出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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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个破庙！"永琪指着不远处一座灰瓦建筑喊道，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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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点点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进衣领，冷得她直打哆嗦。两人冲进庙门时，都成了落汤鸡。破庙屋顶有几处漏洞，但总比直接淋雨强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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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小燕子拧着自己湿透的衣角抱怨道，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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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已经脱下外袍拧干，闻言转头看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嘴唇都紫了。"他快步走过来，用拧得半干的外袍轻轻擦拭小燕子脸上的雨水，"先找个地方坐下，我看看能不能生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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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任由他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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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收集了一些散落的干稻草，破庙里积了厚厚一层灰，但角落里的稻草还算干燥。他熟练地用火石打火，不一会儿，一小簇火苗蹿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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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鞋脱了烤烤。"永琪头也不抬地说，"湿着脚容易生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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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脱下绣花鞋，把鞋袜递给他，她的脚趾冻得通红。永琪接过那双绣花鞋，小心地架在火堆旁，又把自己的鞋子也脱下来一起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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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赤脚站在火堆旁，脚趾不安地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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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冷吗？"永琪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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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摇摇头，忽然打了个喷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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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袍递过去："披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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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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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冷。"永琪说着，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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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噗嗤一笑，把外袍展开："一起披着吧，这么大件衣服，够两个人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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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坐在稻草堆上，共披一件外袍。小燕子能感受到永琪身上传来的温度。她偷偷抬眼看他，发现永琪正望着庙外渐小的雨势，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滑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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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我们就走，应该能在天黑前能到欧家农庄。"永琪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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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点点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p>
"官兵！"永琪脸色一变，迅速踩灭火堆。小燕子透过破败的窗棂望去，一队官兵正朝庙宇方向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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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下这么大雨还巡查"小燕子压低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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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快速环视四周，寻找藏身之处。但这破庙空旷，除了几堆稻草外别无他物。"从后门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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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摇头："我真的没力气跟你再跑了，打死我也不跑了，累死我吧。"她突然眼睛一亮，抓起一把稻草就往衣服里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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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瞪大眼睛："你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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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干嘛？扮演孕妇啊！官兵不会查一个乡下孕妇！"小燕子麻利地将稻草塞进前襟，肚子很快隆起一个夸张的弧度，"现在没有胭脂水粉没办法易容，你能让我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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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永琪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燕子已经躺倒在稻草堆上，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相公...我...我可能要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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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琪哭笑不得，但官兵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庙门外，他只能硬着头皮接戏，"娘子别怕，为夫在这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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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门被粗暴地推开，五六个持刀官兵闯了进来。为首的官兵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孕妇"身上，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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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立刻上前，挡在小燕子前面，脸上堆满焦急的神色："官爷行行好，我娘子要生了！我们本是去邻村探亲，谁知遇上大雨，娘子动了胎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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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适时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疼死我了！相公，我...我不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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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将信将疑："这荒郊野外的，怎么突然冒出个孕妇？"他示意手下，"搜搜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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