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一脸挫败："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难梳？比朝堂上那些老臣还难对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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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没经验！"小燕子得意地晃晃脑袋，"我头发又长又密，当然不好梳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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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突然停下动作，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洗起来多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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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的表情忽然柔软下来，眼神飘向远方："因为一个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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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永琪来了兴趣，手上的动作不停，"什么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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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睁开眼，望着远处摇曳的树影，声音变得轻柔："七岁前，我住过一个尼姑庵。那里的什么师太名字我也忘记了，她告诉我一个叫'青丝缘'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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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调整了下坐姿，开始讲述："传说很久以前，有个女孩生下来就被迫与家人分离。她长大后留了一头及地的长发，因为她的娘亲告诉她，亲人的思念会顺着发丝传递。只要头发够长，总有一天，寻找她的人会顺着这头青丝找到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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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动作顿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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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留着长发..."他轻声说，"是在等你的亲人找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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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点点头："我从小总感觉...我的亲人，我的根，在某个地方等着我。虽然我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但我想...如果他们来找我，至少能像故事里那个女孩的娘说的一样，认出我的头发...”</p>
小燕子又摇摇头："不过只是小时候是这么想的。现在嘛..."她眨眨眼，"主要是懒得剪！"</p>
永琪看着她心中酸涩不已。他故作轻松地眨眨眼："你说这个亲人...会不会就是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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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立刻从感伤中跳出来，瞪大眼睛："你？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我亲人！你要是我亲人那还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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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坏笑着凑近："虽然我不是你血缘上的亲人..."他故意拖长音调，"可是我以后的孩子一定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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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燕子瞬间从脸红到脖子根，抄起地上的水瓢就要打他，"永琪！你、你不要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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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大笑着躲开水瓢，顺势抱住小燕子："你小心点！都粽子手了，还想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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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气呼呼地推开她，却被永琪牢牢困在怀里："别动，头发还没梳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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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梳了！"小燕子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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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重新拿起梳子，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那个'青丝缘'的故事，后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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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啊，"小燕子的声音带着梦幻般的温柔，"在她十八岁那年，一个受伤的将军路过村子，被她救下。将军醒来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她和她母亲有着一模一样的胎记。原来将军是她父亲的老部下，一直在寻找他们失散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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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梳通后，永琪舀起一瓢清水，轻轻淋在她的发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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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温合适吗？"他问，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感受着它们在水中舒展的触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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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永琪取来皂角，揉搓出细腻的泡沫，然后开始温柔地按摩她的头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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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吗？"他低声问，指尖在她发间穿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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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永琪的手法出奇地好，既不会太轻让她觉得痒，也不会太重弄疼她。温热的水流和恰到好处的按摩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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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这个？"她好奇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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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轻笑："小时候常看嬷嬷们给额娘洗头，看得多了就会了。"他顿了顿，"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亲手给别人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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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的心跳突然加速，她胸口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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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一遍遍冲洗，黑色的长发在水中如绸缎般流淌。永琪的手指梳理着每一缕发丝，确保没有一丝泡沫残留。这个过程中，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水声和偶尔的鸟鸣在院子里回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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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瓢清水冲下，小燕子的头发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光泽。永琪用干净的布巾轻轻包裹住她的长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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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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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抬起头，湿发贴在脸颊两侧，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入衣领。永琪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滴水珠，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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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农庄外传来紫薇他们的说笑声，越来越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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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来了。"永琪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收起布巾，而小燕子则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半干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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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突然转身，湿漉漉的长发甩了永琪一脸水："快把簪子给我！让他们看见多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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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笑着递过木簪，却故意举得高高的："叫声好夫君就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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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小燕子跳起来去抢，手忙脚乱地抓起木簪往头上插，结果因为手不方便，插得歪歪扭扭。永琪忍着笑帮她整理好，顺手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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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永琪！我们回来啦！"紫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