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从一场漫长的午觉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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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小燕子喊了两声，却无人应答。她这才想起来，紫薇、尔康、萧剑、晴儿和班杰明几个人都出去采购食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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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永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正好，药刚熬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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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皱了皱鼻子，光闻见那苦涩的药味就感觉已经让她胃里一阵翻腾。"永琪，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这药能不能不喝啊？"她眨巴着大眼睛，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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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却不为所动，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不行，大夫说了，这药必须连喝七天。"他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来，我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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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小孩子！"小燕子嘟囔着，却还是乖乖张开嘴。药汁入口，她整张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好苦啊！比黄连还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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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忍不住笑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知道你怕苦，特意给你带了蜜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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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眼睛一亮，立刻抢过纸包，用她那笨拙的"粽子手"艰难地拆开，塞了一颗蜜饯进嘴里。甜蜜的滋味立刻冲淡了嘴里的苦涩，她满足地眯起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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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心里软成一片。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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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去打水！"小燕子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到永琪的下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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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永琪连忙扶住她，"你的手还没好，打水的话我来帮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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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小燕子连连摆手，纱布包裹的手指在空中滑稽地晃动着，"我自己能行！"说完就急匆匆地往院子里的水井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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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跟了上去。</p>
小燕子蹲在井边，那只被包成粽子样的右手悬在半空，左手笨拙地抓着木桶的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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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木桶"扑通"一声栽进井里，溅起的水花直接给她洗了个脸。小燕子气鼓鼓地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碎碎念道："这破手，洗个头都不行，还不如直接剃了当尼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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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们家小燕子要当尼姑？"永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小燕子差点一头栽进井里。他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这么想不开？那我岂不是要跟着当和尚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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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耳根一热，手忙脚乱地挣脱开来："谁、谁要你当和尚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油腻腻的头发，立刻又把手缩了回来，"我就是...就是头发有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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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油？"永琪挑眉，故意凑近嗅了嗅，"今早不就听你念叨了？让我看看——要不要我帮你洗洗"他作势要撩她的发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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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柳红说过，姑娘家的头发不能让不是夫君的人碰！...万一以后我夫君知道我的头发被别的男子碰过，肯定会不高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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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凝固。永琪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瞬间暗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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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永琪眯起眼睛，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那请问小燕子姑娘，你未来的丈夫是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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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完全没察觉到危险信号，还认真地思考起来："是谁我会知道吗？我又不是神算子！嗯...但一定要武功高强，能教我武功；要聪明吧，能帮我出主意；要脾气好，能忍受我闯祸..."她每说一条，永琪的眉头就跳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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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小燕子突然害羞地绞着手指，"他得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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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气呼呼地打断她，""那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洗？反正你说的这些我也符合条件啊，还有，柳红有没有告诉过你，和一个男子私定终身后，他就已经是你的'未来丈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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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确实符合，我们也确实在一起了，可我们还没拜堂成亲啊！"小燕子理直气壮，"万一以后你反悔了，或者我反悔了，那我的头发岂不是被别的男人碰过了？那我未来的夫君岂不是要嫌弃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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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向前逼近一步，小燕子慌乱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坚硬的井沿，退无可退。他双臂一展，将她牢牢困在方寸之间，鼻尖几乎贴上她微颤的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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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被他突如其来的醋意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这是...这是规矩嘛...你、你别转移话题！我头发都馊了，从进牢房到逃亡都没洗过..."她越说声音越小，"肯定臭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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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凑近她发间深深一嗅，惊得小燕子差点跳起来。永琪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和乱蓬蓬的头发，忽然觉得可爱极了，他轻叹一声："哪里臭了？明明是..."他又深吸一口气，"是太阳晒过稻草的香味，还有点像..."鼻尖蹭过她耳际，"像刚蒸好的雪片糕。"</p>
"你属狗的吗！"小燕子羞恼地去推他，永琪熟练的躲过。绕到她身后，打上一桶井水，不多时又从厨房打了些热水，兑了进去，试了试温度才放到小燕子脚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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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去。"永琪轻声说，手指已经搭上了她发间的木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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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还是乖乖转过身去。随着木簪被抽出，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有几缕调皮的发丝被风扬起，轻轻拂过永琪的脸颊，带着阳光的温暖和少女特有的淡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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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屏住了呼吸。尽管朝夕相处一年半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燕子的头发完全散发的模样。阳光下，她的发丝泛着深蓝色的光泽，像是夜空倾泻而下。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让那些发丝从指间滑过，触感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柔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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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小燕子不安地动了动，"你发什么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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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永琪回过神，声音有些沙哑，"只是没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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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回过神，拿起木梳，小心翼翼地开始梳理她的长发。第一下就卡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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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燕子疼得缩了缩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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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永琪手忙脚乱，"我轻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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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梳头过程简直像一场滑稽戏。永琪笨手笨脚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风度翩翩的五阿哥。梳子不是勾住了发丝，就是梳到一半掉在地上。小燕子从最初的害羞变成了憋笑憋得肚子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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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在给我的头发上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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