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我们商量一下”小燕子拍拍永琪，两人背过身去</p>
"永琪，我们真的只剩这些了？"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眼睛盯着永琪手中那个瘪瘪的钱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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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蹲下身，两人拿出钱袋，将钱袋里的东西倒在掌心。几块碎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最大的一块也不过拇指大小。"十两七钱，这是我们全部的了。"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砸在小燕子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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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块玉佩——白玉雕成的莲花，花蕊处一点朱砂，像是凝固的血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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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知道那块玉佩对永琪意味着什么。那是皇阿玛留给他的物件，是他皇子身份的象征，更是他在逃亡路上最后的念想。她看着永琪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最终将玉佩从腰间解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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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这个绝对不行！"小燕子惊呼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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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没事的"永琪低声道，但小燕子注意到他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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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陈三爷，这是十两银子，余下的用这枚玉佩相抵。"他从怀中取出钱袋和玉佩，双手奉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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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突然安静下来。赌徒们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望向这边。小燕子感觉无数道视线如芒在背，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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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爷缓步走下台阶，锦缎长袍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接过钱袋掂了掂，随手扔给身后的随从，然后捏起玉佩对着灯光细看。玉面上的莲花纹在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花瓣上的细密纹路清晰可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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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和田玉。"陈三爷眯起眼睛，"不过..."他突然将玉佩攥在掌心，"我怎么知道这不是赃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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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背脊瞬间绷直："家传之物，绝非来路不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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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传？"陈三爷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身打扮？"他猛地凑近永琪，酒气和腐臭味扑面而来，"小子，说实话，这玉哪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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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永琪前面："你胡说什么！我们是京城林家的子弟，这次南下探亲遇到劫匪才落魄至此！等我父亲派人来接我们，定要你好看！"她故意抬高下巴，摆出骄纵千金的样子，手指却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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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林家？哪个林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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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做丝绸生意的林家都不认识？"小燕子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我爹和林如海大人可是世交！"她信口胡诌的名字让永琪眼角抽了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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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里响起窃窃私语。林如海是当朝重臣，这个名字显然震慑了一些人。陈三爷的笑容僵在脸上，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他重新打量起永琪，忽然注意到年轻人举手投足间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站姿笔挺如松，行礼的姿势标准得像是从宫廷礼仪图册里走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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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小燕子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不确定这个拙劣的谎言能撑多久。永琪悄悄挪了半步，将她半掩在身后，这个细微的保护动作没有逃过陈三爷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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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陈三爷突然抚掌大笑，"既然林小姐开口了，这个面子我自然要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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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刚要松口气，却听陈三爷又道："不过..."他踱到永琪面前，几乎贴着他的脸，"我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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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里一片哗然。永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小燕子倒吸一口冷气，她知道这对曾经是皇子的永琪意味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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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他跪！"小燕子猛地推开永琪，双膝一弯就要跪下。永琪却一把拉住她，力道大得让她手腕生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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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永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转向陈三爷，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玉佩和银子都给你了，为何还要羞辱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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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爷不慌不忙地把玩着念珠："这是我的地盘，我的规矩。要么跪，要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阿英隆起的腹部，"留下点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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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的呼吸变得粗重，额角青筋暴起。小燕子惊恐地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是她从未在温和的永琪身上见过的神情。</p>
永琪的眼神如寒星般锐利，直直逼视着对面的陈三爷与赵四，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锋芒，灵机一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