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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窗外积雪尚未融尽，营帐中却早已传来淡淡的草药香。</p>

谢宛容睫毛轻轻颤动，慢慢醒来。视线初聚，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燕迟疲惫而苍白的面孔。他坐在床边，身子微微前倾，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仿佛生怕她再次失去知觉。</p>

她微微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将手轻轻抽了回来。</p>

动作很轻，却还是叫燕迟惊醒。他睁开眼，一瞬间就望向她，声音带着些掩不住的欣喜：“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谢宛容看着他憔悴的样子，眼神柔了一瞬，却还是问：“你昨晚没去休息？”</p>

燕迟摇摇头，低声道：“我担心你，怕你又烧起来……”</p>

他说话时，眼神不自觉地带了些渴求，像是盼她能因此心疼他一点。</p>

可谢宛容却低下眼，语气平静得有些疏远：“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你……自己都还生着病，还熬夜照顾我。”</p>

她话顿了一下，眉心轻蹙，语速很快地补了一句：“还有……燕离呢。”</p>

说出口的瞬间，她自己也怔住了。</p>

她居然会下意识地提起他？在她心里，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将燕离当作那个年少淘气的弟弟，而是，潜意识里信任依赖的那个人了？</p>

她眼中闪过一丝动摇，脸色微微泛红。</p>

燕迟看着她一脸微怔的模样，整个人如坠冰窟，唇角牵动一下，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