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饶了我吧。”
天干物燥,小二脑补了起码三十张春宫图,鼻血都渗出来了。
掌柜巡视,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大声咳嗽,顿时几个人作鸟兽散。
“没想到那姑娘挺豪放啊。”
“都不让男人动,也太省事了!”
“这才是好姑娘啊,你们两个童子鸡,哪里知道,做那个事情的时候,其实男人都是很累的,太耗费体力啦!”
客房内,却没有好春光。
花无缺原要带着邀月下楼退房了,邀月却眼尖看到他衣衫上有一个破口。
江湖中人,出门在外,风尘仆仆,衣裳破了在所难免。
过去荷露荷霜她们在侧,会提前一天检查花无缺的衣物,若发现破损就直接扔了,再去补一件新的回来。
可这件衣裳是小姑姑亲手缝制的,直接扔了,花无缺有点舍不得。
邀月便自告奋勇帮他缝补。
花无缺再尊重邀月,也忍不住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你真行?”
邀月一记犀利眼刀划出去,淡定自信说:“我虽然记忆没了,可我的身体自然而然会记得过去熟练做的事情。既然公子你是我贴身服侍的,针线活我自然是熟练的。”
花无缺脑内吐槽:问题是你根本没服侍过我啊,哪里来的身体记忆?
邀月根本不由分说,取出针线包,穿针引线,就要往花无缺身上刺。
花无缺连连摆手:“你等我把衣服脱下来再补!”
邀月不耐烦:“穿着就能补了,脱脱穿穿多么麻烦!”
结果邀月连戳了三针,针针入肉,暗器都没这么百发百中的。
花无缺忍无可忍,把针线抢了过来,自己反手缝上,虽歪歪斜斜,好歹没再受伤了。
“你这手艺真得再练练,换个人来受着,非以为你是故意的。”
说完,他就听到轻轻的笑声。
邀月侧着头,竭力将嘴角下压,但是那精巧淡红的菱唇还是止不住的上扬。
“谁教你大半夜非把我往移花宫送,弄得心兰姐姐也不知道我去哪儿了。”
是了,她就是故意的。
花无缺原本就在移花宫培养出持重沉稳的性子,谁知道自家姑姑失去记忆后,皮得跟猴儿似的。
他板着脸,俊美的侧颜在日光里如玉生晕,问:“好玩吗?”
她手上拨弄着一把素色细柄的团扇,那把扇子还是客栈老板代买女装成衣时,顺手捎带的,邀月一拿到扇子就很是喜欢。
她团扇遮着半张脸,只有一对眼角尖尖的狐狸眼望着他,笑意盈盈。
“针针都戳中坏人了,好玩!”
花无缺合起折扇,在她发顶轻轻拍了一下。
“退了房我们要去找铁心兰姐姐吗?”邀月一脸期待。
花无缺足下一顿,问:“为什么这么问?”
邀月随意扇了扇团扇,说:“我想她了,你不想她吗?”
花无缺收拾好东西,提上包袱,淡淡说:“不想。”
邀月说:“口是心非。”
花无缺突然转过身,邀月差点撞在他胸上,忙顿住脚步,不满地瞪他。
“你从哪儿学会这么说话的?”
花无缺大惑不解,哪怕记忆没了,大姑姑从来不曾这么说话,她简直像是披着同一个皮的另一个人。
神话故事里,被狐狸精夺舍了身体的妲己就是这个情况吧。
“话本子啊。”邀月理所当然地说。
花无缺瞬间无言。
他差点忘了,那一个月养伤,铁心兰除了对着她说无数移花宫的坏话,偶尔夹杂对江小鱼的赞美,剩下的就是定期去集市买话本子回来一起看。
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头挨着头,看到精彩处,还要发出叽叽喳喳的议论笑声。
“我们不找铁心兰,要去找天下第一的神医。”
邀月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花无缺。
“看你挺健康的,为什么要去找神医?花公子你……有什么隐疾不成?”
花无缺的折扇又在她脑门子上来了一记:“小女孩家家,瞎说什么呢?”
邀月嘁了一声:“我很小吗,你还总叫我姑姑呢,不对,大姑姑。不但是姑姑,还是最大的。”
花无缺被她噎得无话可说。
只盼着快点去李神医处,好好给邀月看看病,看看是不是从暗河逃出来的时候,她脑子进了水。
邀月蹙眉跟在他身后,歪着头不住上下打量他,若是花公子真有什么隐疾,心兰姐姐最好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因为心兰姐姐很关心邀月,对她极好,她值得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