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战场上生存?厚重的铠甲?高超的武力?亦或是英勇、怯懦还是跑得快?我听到有人说最安全的莫过于做统帅!我只想告诉你们,想活命,干脆一开始就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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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麻烦的源头,格鲁达尔没有烦恼,一边品尝着艾蒙达黑咖啡,一边讲事情的来由。
两个月前,**师曾在西陲的春暮镇收购草原蜘蛛,扮作旅行商人的罗雀盯上了**师腰带上的方便包袱。尽管术士的技巧即使在职业盗贼眼里也算得上高明,但那口袋像所有描写天空妖精的童话里那样大声地,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小偷被关进法师塔的一个特殊房间,那里有法师塔的底部封印。格鲁达尔告诉小偷:如果他能从这间房出去,他就放了他。
事实上这是句谎话。那房间有封印的力量,技巧在它面前毫无用处,只能用暴力开启。如果不是罗雀被捉之后的表现实在令人讨厌,**师绝对不会行这般龌龊。
但当第二天的晨光射入法师塔,格鲁达尔发现罗雀不见了,只留下房间里被弄坏的封印。
那之后,整座塔都不正常了。**师看上去很气愤,但所有人都看出他并没把此事放多大在心上。只要他把封印修好,我自然会救他回来。他敲着桌子。
这么说,那封印很重要?!多莉尔讨厌这个人。自己早有主张,却还装模作样。
非常重要。**师回答说。
对你也很重要吗?
当然!
当然!多莉尔拍案怒道,那你怎么不一起去?!多莉尔觉得整个事件里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却找不出破绽。但她确信:**师在搞鬼。
别激动!塔克大师在整个屋子降下了宁魂术。老师自有目的。
大师的法术很有效,随着一片绿色小球淡入空气,房梁上啪嗒啪嗒掉下来几只蜘蛛,它们也在法术中得到放松,连房梁也木头也抓不住了。一直惴惴不安的市长先生也借机喘了口气,劝起多莉尔来。
让这谈话赶紧结束吧。葛瑞斯心里念叨着。一个性格恶劣,一个冲动易怒,一个不声不响却说一不二,再加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天!他好像已经看到议事厅变成了战场。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兰斯突然说,我手上的报告:去年七月、十二月,今年三月、五月和六月,分别在边境的避难港,白兰地村,霍恩和伏龙一带发现一座古怪的黑塔往外撒播黑色灰尘。每次出现都在山间或其他一些人迹难至的地方,伴随有大量浓雾和闪电。兰斯一说,市长先生才明白过来那些日子兰斯到底去哪儿了,但他并不会往心里去,毕竟,特攻队可不是用来对付小混混的。那时,随队的有星钥师大人。兰斯最后补充道。
听到这些,葛瑞斯失声站起。我是利物浦的市长,也是国民议会的庭长,格鲁达尔爷爷,您必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国现在和邻邦形势微妙,任何变化都会造成严重影响。您今天来一定有具体的计划或者想法吧?塔克大师,连一直在森林里隐居的您也来了,这事情一定非同小可。如果格鲁达尔爷爷不方便回答,那您应该帮助说明一下。
塔克一直没有介入争论,他怕麻烦,更怕一不小心惹到格鲁达尔那怪异的脾性。可现在不成了。抱歉。当对方第二次重复这个问题时他说:老师和我已有三十年没见面了,这次事出突然才找我帮忙,其他的,我也毫不知情。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瞄格鲁达尔。不过那些黑色灰尘我倒很清楚,因为那就是我的发明――是当年晋升大师的研究成果。塔克讨厌不必要的麻烦,自己喜欢的东西当然不再其列,还越发兴奋。总之,这些小东西会融入空气和土壤,改变散播一带的环境,最后形成一片能产生元素风暴的地域。经过后期改良,已经可以控制风暴的起落。
那么说,我们的边境成了风暴肆虐之处?!葛瑞斯大怒,你们要断绝达摩哥的商路吗?想把我国和世界隔离?我要上报国王元老院还有议会!
给我闭嘴!小臭虫!统驭之杖再次化身戒尺敲下,葛瑞斯捂着脑袋趴到桌上。头头又变回了虫子。
你们不是爱修城墙吗?这玩意就是类似的屏障。格鲁达尔笑眯眯地说。
反过来说,也是个监牢。兰斯指出。
格鲁达尔没搭话,两手一拍,已空的咖啡杯再度加满,他端起来咂了口,说:反正现在没事,担心个屁!
我只知道你是四百年来最大的疯子。多莉尔不失时地讥讽,这老头的舌头和他本人一样讨厌。不过那些都不要紧!快把小雀还回来!
哈哈哈哈!格鲁达尔怪笑起来。
这么说,你是有意为难?兰斯说。
格鲁达尔捋了捋两撇巨大的胡须,没有直接回答。
小子,你能感到自己身体里的那种力量吧?
兰斯不说话。**师抓住了他的命门。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塔尼娅和多莉尔还有什么会让他非常在意,甚至说感兴趣的,那就是他们三人的天赋了。兰斯自小就敏锐有力,十四岁时,学院的普通教官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多莉尔的情况,兰斯和罗雀都没有跟这个直性子的女孩说,她一直以为自己仅仅入门三天就可以用土元素做出精致的泥塑是因为自己聪明绝顶而且心细如丝,甚至以为从此就可以写一手好字,还能成为女红大师(这些愿望不幸都破灭了)。
罗雀是三个人里头最古怪的。
只看他身体,根本是个普通人。运动神经差劲,元素亲和力更是弱到没有。
但罗雀并不弱。只是他的力量很奇怪。
兰斯确信除了自己和罗雀没人知道这个,但格鲁达尔却说出来了。
**师看着兰斯的脸,笑容越展越开,最后彻底放开大笑,总之,原因只有一个:时间到了,而我对你们很感兴趣。
我对老东西可没有一点兴趣!罗雀把一张毯子揭起,一抖满天灰尘。
两个人来到这间罗雀口中埋藏着封印的屋子时,却发现这里堆满了垃圾。反复确认无误后,他们开始着手清理。打扫中,伊兰特看到罗雀从破桌子斗里找出个东西,藏了起来,这让伊兰特很好奇,但罗雀看上去并不打算说。
罗雀对打扫很在行,而且活跃得不行,跳来跳去,让伊兰特插不进手,到最后,没有罗雀呼唤搭手时,伊兰特就干脆在一边看。
但突然,罗雀发出了惊呼。
被那老东西耍了!
伊兰特不止一次听到罗雀说老东西了,他发现罗雀之所以会在这里大概和那个老东西有关。但罗雀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剩下的活留给伊兰特,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找到的物事,一本小牛皮包的线装书,望墙上一靠,翻看起来。他罢工了。
那是什么?伊兰特问。
干活,先干活!
男人的家政能力一向被忽视。当伊兰特把最后一个咧嘴笑的骷髅头丢到外面后,屋子里出现了一个巨**阵。和塔顶的一样,都用蓝色莹亮的巨蝙蝠血绘制而成,但与之不同的是,这法阵铺满了整个房间,从地板正中延伸到墙面,再蔓延到天花板。伊兰特能够清晰地看到它那枝杈交错,却又精密的排序,准确地相互钳接的脉络。幽蓝的光在各自的路径间流动,几似要突出墙壁。迷失在法阵中的一瞬间,伊兰特感觉自己就像在珊瑚丛中探头探脑观察四周的小鱼。
没有从这封印中感到想象中的力量,与此同时伊兰特注意到封印的右上方似乎有快破损,如果不是它和整个封印那华丽到极致的美感异常迥异,伊兰特的眼睛无论如何也落不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伊兰特走近几步,却发现不和谐的感觉消失了,他赶紧仔细查找,用自己的阵图知识反复核对整片角落,最终在一道手指粗的符文上,找到了一丝裂痕。由于它的存在,符文原本圆润的光看上去更淡。这个影响从近处很难发现,但远了对比就相对明显。
罗雀此时也来到阵图前。
这封印起初就像乱泼在石头上风干一个月的狗血,自从我捅了篓子,它就成了这样子。
等等,你意思是:这阵图是你弄坏的?伊兰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