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雀不理他,只一个劲地对阵图的美丽大声赞叹。末了,他手往上一指。
好了,我们可以回到塔顶了。
等等,你不是说过出毛病的是这个,这个吗?伊兰特用力指着铺满房间的阵图。这里有个裂缝!我们把它恢复原状就行。
罗雀楞了一下。伊兰特发觉对面那股子针对自己的蔑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认同的好感。尽管他并不喜欢。
你看得到!罗雀手放在胸口,郑重向伊兰特施礼。这是对本人才华的最高赞美,因为这个裂口,是本人迄今为止的最高成就。
我们上去吧。有什么问题,在路上尽管发问。伊兰特没有要求,罗雀却把书送到他手中。这是破坏封印的实验报告,我们下到塔底,就是为了找到它。
姆我记得这东西你早就找到了啊。伊兰特有些迷茫,要知道为了清空整个屋子,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你难道不觉得罗雀也相当迷惑。在他看来,答案简直显而易见。这封印实在很漂亮,不是吗?
真是个好理由。伊兰特翻起了实验报告。很快,他浏览完毕,把其中一页指给罗雀看。
格鲁达尔是谁?
册子只有后面数页属于罗雀,其余的笔迹均出自一个人的手下。此人的报告让人心惊,他不但研究出了自由打开和关闭灵魂之塔封印的方法,更是干脆研究了一百三十年,而这报告的日期,又竟然距今有二百余年。
往下看去,又让伊兰特对这个原本很是敬畏佩服的前辈反感不已。格鲁达尔详细记录了为了研究灵魂,自己是如何在千国之乱中趁人不备,偷走了莫里特有古龙血统的公主,并将其制成干尸的。
这是个疯子!他缺少一颗心,法师之路最终只能带给他毁灭。
说这话的时候,伊兰特感到罗雀似乎对自己更亲近了。
你的优点不少!罗雀指出,这老东西是渣!
然后他用了整整五分钟来对格鲁达尔进行无情的谩骂,其间甚至换用了五个国家的方言。
这个渣。伊兰特说,应该已经死了,没必要让他的骨头弄脏嘴巴――不过,这么看来,灵魂之塔应该是没有主人的,否则也不会由着他胡闹了。
你骂得很好。罗雀郑重地向伊兰特露出笑容,很遗憾,祸害遗千年。格鲁达尔就是这的塔主!就是他,把我关在这里去,不过是拿了他一个空间袋而已。他撇撇嘴,语气又变得刻薄,你连这个名字也没听过,真白活了!
罗雀说的轻巧,伊兰特却陷入了深深地担忧。他认为格鲁达尔是个灵魂法师,而自己和罗雀两个则随时都可能被做成僵尸或者骷髅。
罗雀看出他的心思。
放心,那老家伙是我的手下败将。
嗯,老夫不得不说,这小子比我高明。身处西斯庭堡的格鲁达尔说。
他解除封印竟然没有参考您留给他的手册?塔克很吃惊。对封印的研究,格鲁达尔可花费了不下百年。
三百年前,我在多多里克大漩涡的乱流里找到了一个封印。格鲁达尔长长叹了口气。它的力量随着时间累积,大得超乎想象,除了真神,想用力量直接开启无异于天方夜谭,我把它叫做**之巅。
我以它的力量为引,用精灵契约铸成了我的法师塔,并把它置于塔顶,希望它可以变得更加强大。但随后我发现这力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便只好在塔底布置出一个同样可以不断成长的法阵将它锁死。这个阵图来自灵魂魔法,我叫它灵魂烙印。
塔最终稳定下来,我开始着手那个远古封印的研究工作。因为我清楚自己灵魂烙印并不能作用太久,我必须找到长久的解决方法。
十年前我以为自己找到了,或者说,这封印原本就是这么设计的说到这**师握了下拳头,每次想到这都会感觉被人算计了!
一块碎石也能引起山崩,一次口角也时常引发刀剑向争,人一辈子里也会经常跌倒,而罪魁祸首却仅仅是一块小石头。这块引发整个巨变的小东西,我们管它叫节点。抓住了它,就掌握了超出自身力量千万倍的东西,好像士兵当上了军长。
按我的方法,从节点入手,用改造术把洗要修改的部分拿下来,凝合成新的原料,继而用来绘制新的图形。格鲁达尔慢悠悠地说,可那小子他压根没打算改变阵图,却在法阵上面用魔力水晶摆了个简单的反转法阵,噢,谁都知道反转术会让法阵爆炸,可偏偏他就敢,还美其名曰:以毒攻毒――
结果那只自大猴子居然成功了!我给的那本手册他看都没看,该死的小鬼,就连半兽人都更懂得尊老爱贤。
没用?伊兰特问。
没错。罗雀说,这块谷地一定也是个试验场所。老乌龟到处制造烟雾,一定有什么阴谋!他想用这本册子控制我们的行动,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伊兰特觉得罗雀在说谎,因为罗雀把那本册子很好地包起来,才装进方便包袱。但他也知道罗雀一定早有主意了。
看来你已经有了详尽的计划了吧。需要我做什么?
别这么说!搞得跟我算计你似的。罗雀笑着指指头顶,我们把上面那个的毁了!罗雀语出惊人。
伊兰特彻底认识了他的胆大。**之巅简单来说是个聚能阵,而灵魂烙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封印――就像门卫。现在门卫没了,想阻止人进门,最干脆的方法就是把这门搬走。可事情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伊兰特好象看到达摩哥在爆炸中灰飞烟灭。
怕什么?罗雀伸出手指,最糟糕的结局不过有三:要么引起爆炸,这是最常见的事故;要么就是跑出更多的雾,这个我能对付;再要么就是引起元素风暴,我们可以躲进屋子――没有一点问题!
这考虑可真够简单看着罗雀笑嘻嘻地把爆炸当成常见事故一带而过,伊兰特还真无话可说。
两人急匆匆地赶上顶楼。猛地从黑暗中扎出,阳光和金色滁菊像爆炸了似地柔绕刺目,菊花不知吃了什么猛药,这么一会儿就窜得跟高粱差不多高。罗雀几个蹦跃,扎进花海。
快过来!他在里面叫。
伊兰特巡着声音找到罗雀。他手里捧着一束菊花,花根扎在一块菱形紫水晶上。
永不凋零的菊花。他说,不会老去,也因此付出了成长的代价,在每日午时三刻,群花开放的时候,才能找到它。他把花递来。拿着。
伊兰特发现罗雀的手在抖,他可不相信罗雀在害怕,这个人除了兴趣来的时的激动和半死不活的无聊,似乎就再没别的情绪了。犹豫了一下,尽管仍旧不安,他还是依言照做。因为已经没有退路了。
把法力灌进晶石。罗雀吩咐说。
于是伊兰特先试探性地输入一丝力量,却发现如同石沉大海,不由轻呀一声,加大施为。此时他已完全进入内视的精神境界,只感到在自己力量不断催压下,那块晶石开始流溢出灵魂烙印似的蓝光,像一条条光洁腻滑的小虫,循着晶石的外在的、内里的棱角缓缓游动。
一种彻底释放自己心灵的欢愉袭遍伊兰特全身,他感到浑身舒朗,身体和精神头也强健起来,似乎回到了年少时光。他不由更是肆意加大输出的力度。
啊在舒畅感几乎攀爬到达顶点时,忽然,令他恐惧的事发生了。身体的法力忽然不由自已地朝晶石灌去。伊兰特心里一惊,试着想收回来,然而回答他的确是越加狂暴的近乎铺天盖地的法力决堤。
他想呼救,可发现自己已经无法从心灵幻境中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