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太医,来为侧妃娘娘请平安脉。”云离歌笑眯眯地看着侧妃道。
侧妃自从有身孕后便一改从前,穿着本就艳丽的服饰如今更是雍容华贵,双手护在尚未隆起的小腹上,闻言愣了愣,继而笑着推辞。
“我昨日已经请大夫看过脉象了,一切安好,就不劳御医费心了。”
云离歌早知侧妃这胎有异,肯定不会让自己碰手,今日只是试探罢了,于是也假意劝道。
“寻常大夫那能比得宫中御医靠谱,多诊一次脉也无妨,孩子要紧。”
“我一向此时困乏,”侧妃又搬出了另一个由头,满面倦色道,“养胎也需要好的休息,想必御医也知此理,不如改日吧?”
云离歌还想说什么,却被一直一言不发的刘御医给抢了先。
“是,睡眠是最好的安胎之法,侧妃娘娘的休息比较重要。”
侧妃见这御医如此上道,微微放下了心,面上则笑颜如花。
“是这个道理,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听闻世子妃体虚昏倒,不如世子还是快些回去照看她吧。”
云离歌见“刘御医”开口了,自然也顺着台阶下。
“那便打扰侧妃娘娘了。”
“不妨事,有空让清韵来我这里坐坐,我怀着胎也闷得慌,找她说说话。”侧妃笑眯眯地道。
云离歌也不甘示弱道,“清韵身子好些再说罢,省的过了病气给娘娘就不好了。”
侧妃被如此驳了面子,笑意淡了几分,只好没什么诚意的道了句“身子要紧。”
云离歌心中冷哼,正要带人离开,却见“刘太医”站在原地打量着屋里的暖香炉,他正要开口,却听“刘御医”突然道。
“侧妃娘娘这屋中的熏香别致,微臣在他处从未见过。”
侧妃似乎对此香甚是喜爱,眉梢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傲然之色,有意看向身侧的侍女。
侍女知了侧妃的意,勾唇得意地说道,“此香是娘娘常用的香,独产自南方,价值千金,不说别处,就京城之中就我们娘娘有。”
“好了别说了……”侧妃等她说完才开口挽了句,看向云离歌等人的目光中也带了些慵懒之意。
“下人话多了些,那我就不留世子和御医了。”
云离歌点头告退,带着“刘御医”出了侧妃的住处。
微风吹起了“刘御医”白花的胡须,却见扬起的胡须下,隐约一闪而过的痕迹,无人察觉。
远在皇城边某处宅子里,一个正在配药的白胡子老头突然打了个喷嚏,念叨了一声秋风渐凉。
及至出了齐王府,“刘御医”的轿子消失在了王府外的一个拐角。
另一边,风清韵的小院,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将正在贵妃榻上小憩的风清韵猛然睁开眸子,寒光乍现。
“唰”的一声,一枚石子从风清韵的袖子里飞出,在将将划过陶雨伯的脸颊时被那只修长的手给钳住。
陶雨伯看着手中的石子,嘴角一弯,似笑非笑的看着风清韵道:“世子妃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啊。”
看清楚来人的样子,风清韵眼里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坐起来,理了理衣裙,隐隐带着怒气说道:“如今连陶公子你也学会翻墙了,可见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陶雨伯见她如此说,脸上笑容微僵,知道自己唐突了,一拱手,道:“是,还望世子妃见谅,莫生气。”
说话间便见云离歌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刚一进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隐隐生气的风清韵,看到那微微凌乱的衣裙,他也猜到了什么。
当即走过去挡在风清韵面前,一脸正色的看着陶雨伯:“雨伯什么时候做起了闯人闺房的勾当了?”
见这夫妻俩一致对外,陶雨伯无奈认罪:“是在下逾矩了,世子,世子妃别见怪。”
“说吧,刚刚有什么发现。”云离歌一副“勉强原谅你”的模样。
风清韵站起来,坐在一旁。
这一边陶雨伯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沏了杯茶,那一边云离歌却没了干等的心思,一把就将他手中的茶杯给夺了过来。
云离歌是一副你若不说清楚便别想喝茶的态度,陶雨伯却也不恼,只闲闲地看他一眼,方揶揄道:“我说今日大名鼎鼎的世子爷如何能想得起我,还以为你是突然转性了呢!原来是为着这么个事儿。”
陶雨伯嗤笑一声,用手撑着下巴凉凉地望着云离歌:“怎么,你这是担心那一位的肚子里再生出个小的来,威胁到你的世子之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