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官差立马手作刀状要劈向內侍,“你个兔崽子,惦记起爷的钱了。”

柳扶风将桌上的茶点推向了那內侍,那內侍早就又累又渴,许久没有吃过像样的吃食,见状立马抓了一块糕点大口吞了下去。

“內侍说曾伺候过珍妃?那你可知当初珍妃为何要将双生子送出宫去?”

那內侍听了柳扶风的话一愣,又立马将嘴中的糕点咽了下去,却不急着回答,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官差,见他没有反应,便大胆反问柳扶风:“公子是珍妃什么人?”

官差虽然低着头看似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可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牢牢地捕捉着一切信息。

柳扶风说:“內侍忘了,此刻是我在问你。”

內侍沉默了片刻,随即轻笑了一声,又恢复如初:“自然,自然,那我便不问了,我实话实说,确实不知道珍妃为何要将其中一个公主送出宫去。”

话毕,內侍便见到对面一只纤长的手将装着茶点的盘子勾了回去,“不是,公子,我确实不知道,不过……”

柳扶风的手暂时停住,等候着內侍继续说着。

“不过,在珍妃送走小公主前,珍妃曾与皇上争吵了一晚,我在门外也听到了一些,”说着,那內侍又用手将糕点搂回了自己面前,大口咬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我听珍妃提到过淮王殿下。”

“如意!你想死别拖我下水。”

原来这个內侍叫作如意,可被官差呵斥地如意却并不着急,反而用手堵着耳朵说:“李爷,都说流放便是钝刀杀人,我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我才不管你死活,我只要把你送到岭南便完成差事了。”说完,李爷掏出了五枚铜钱扔到了桌上,气鼓鼓地走到树下乘凉。

春德小哥见官差都走了,也立马识趣地找了个由头离开。

二人离去后,如意敛了笑意,眼睛直直地看向柳扶风说道:“如今,公子可以问了。”

“內侍不愧是伺候过珍妃娘娘的。”柳扶风环顾四周这才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可知道五年前宫内起了一场大火,还烧死了人?”

如意招手问小厮要了一碗凉茶,漫不经心地说:“知道,我也是因为这场大火才落得今日这番田地的。”

“当晚为何起火?”

“说是柳太傅半夜昏睡时不慎打翻了烛灯,这才起了火,谁信啊。”如意大口喝了半碗凉茶,舒服地长舒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放下碗仔细打量着柳扶风,心中一惊,追问道:“柳太傅是你何人?”

柳扶风答:“家父。”

如意沉思片刻,仰头将碗内的凉茶的一饮而尽,一改刚才嬉笑的模样,严肃地说:“我有一条件,你答应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说。”

如意转头看向远处乘凉的官差李爷,缓缓吐露道:“我没有多少时日了,可唯有一至交放心不下,李固人如其名颇为固执,不懂圆滑周全,如今为了护送我还得罪了上头,柳公子若是能拉他一把,我定感激不尽。”

“內侍高看了我,我不过一介布衣,如何相帮。”

如意苦笑道:“帮不了便帮不了吧,也许就是他的命。”

“当日,我奉命看管文渊阁,约莫亥时,两个內侍架着太傅到了阁内,说是晚上吃醉了酒,嚷嚷着要来文渊阁寻书。我上前想帮忙搀扶太傅却被其中一个內侍推开了,不过我隐约瞧到了太傅额上有血,当时以为自己看花看错了,可起火后我因失职入狱,便明白自己当时并没有看错。”

柳扶风立即抓住如意的手追问道:“你可认识那两个內侍?”

“不认识,都是面生的內侍,我在宫中当值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意见柳扶风失落地垂下了眼睛,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记得其中一个內侍的声音,比寻常內侍沙哑,像是咳坏了嗓子一般,而刚巧,我在狱中又再次听见过。”

如意在柳扶风期翼的目光下继续说道:“我听见那內侍同牢头说,‘我们王爷说他活不过今日,你说谁能有本事让他看到明日的太阳呢?’”

说完,如意起身走向李固笑着说:“我吃饱了,走吧,要不然来不及赶在天黑前住上客栈了。”

“嘶~胆子不小啊。”李固踹向如意继续说道:“敢催你李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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