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2)

柳扶风醒来已经接近了第二日午时,这一觉当真是畅快,他很久没有睡得那样踏实了。

他睁开眼小范围地伸了伸懒腰,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可却并不想起身,他轻轻地翻了个身,花簌簌的脸就离他不过一掌,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

花簌簌还在熟睡中,她的睡颜是这样的恬静与美好,仿佛此时此刻并不是睡在这破败脏乱之处,丝毫没有一点公主的娇气。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一丝头发耷拉在浓密又纤长的睫毛上,轻轻地挂在她的鼻梁上,柳扶风抬起手想要拨开这一缕发丝,他心想若是能一直停留在此刻有多好,每天一睁眼,能同时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和她的睡颜,于他而言便是最大的满足,就好像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一样,沉甸甸地安稳的停留在胸口,踏实极了。

手腕翻转间,柳扶风意外地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一道血痕,他立即惊醒,警惕地看向屋内四周。

昨天睡在屋内另一处的老人家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床位。

柳扶风将手腕贴近自己,他仔细地打量着表面已经有些愈合的伤口,从伤口愈合程度来看想来起码应该有一个时辰之久了,又从伤口的程度推测,应当是被一把小刀或者匕首割开的,这样的深度他应该能感觉到痛意然后醒来的,可不知为什么却并没有察觉到,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累了吗?

就算是真的因为太累而没有察觉到痛意,那在他手腕上割这么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又是因为什么呢?

如果是他,要伤害一个人绝不会选择手腕,即使选择了也绝对不会就这么一小道伤口,如果不是为了伤害他,那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要这么做。

“先生,你也醒了啊。”

柳扶风坐着发呆的时候,花簌簌也已经清醒,她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还未习惯这样的明亮,她立即下意识地比起了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她才看到柳扶风的背影。

“嗯。”

柳扶风听闻立马将手藏到宽大的衣袖中,转头看向花簌簌。

“先生你不开心吗?”

柳扶风一愣,不知道为何花簌簌会这样问自己,“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花簌簌皱着眉,沉思了片刻,“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刚才好像不开心,可能是我胡思乱想吧。”说完,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柳扶风嘴边的笑意还未消散,他眼尖地捕捉到了花簌簌手腕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伤口,他心一惊,急切地抓住了花簌簌的手腕。

“怎……怎么了?”

花簌簌本能地想从柳扶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待意识到无果后,无措地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他。

柳扶风看着乖巧又心虚的模样,心头好像被一只蚂蚁咬了一小口一样,痒痒的。

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紧握着花簌簌手腕之下规律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仿佛击打在他的心上一般。柳扶风察觉到了自己的一样,他替代性地用自己的大拇指轻抚着花簌簌的手腕,仿佛这样做就能安抚住自己,谁知反而惊到了花簌簌。

柳扶风立即岔开话题说:“你这怎么也有一道伤口。”

被柳扶风提醒后,花簌簌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手腕上有一道伤口,“诶?我怎么受伤了?难道睡迷糊了了?”

花簌簌嘟囔了一句,这才逐渐反应过来刚才柳扶风说的那句话中有个“也”字。

“先生你也受伤了?”

柳扶风点头默认了,随后掀开袖子将手腕上的伤口展示给她看,“我也有一道同你一模一样的伤口,还有昨日同我们一起的那个老人家已经离开了。”

二人互相对视了片刻,同样的伤口,同样的位置,还有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的老人家,他们纷纷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只是一时半会没有头绪。他们二人没有一丝不适,仿佛割开他们手腕的人只是在跟他们二人嬉闹一般。

“身体可有不适的地方?”柳扶风关切地问道。

花簌簌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并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只感受到手腕处一丝轻微的疼痛,随后她摇摇头说:“没有。”

“这样吧,我们抓紧时间去找个大夫瞧一下,要不然我还是不放心,事出异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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