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珠儿闻言横了小內侍一眼,对花簌簌说:“公主如今这般样子,回含蕊殿路又长,不就让别人看笑话了吗?那公主还有何颜面,”说到这里,刚刚还勉强压下去的怒气又升腾了起来,对小內侍说:“这还不都拜你所赐。”

顾尔一把握住珠儿的手腕,打断了珠儿的怨怼:“莫再纠缠,珠儿。”说完,朝地上的小內侍说:“公主不惩罚你是她心善,可终究你做了这般错事,宫里的规矩你应当清楚,该如何做,你自己掂量着点,今后好自为之。”

珠儿向来听顾尔的话,也便不再与小內侍纠缠。

小內侍跪在地上,低头颤声说:“奴才先前是伺候荣太妃的,荣太妃仙逝后,永安宫便一直空置,公主不如随奴才去永安宫,再遣人回公主殿内取衣服可好。”

珠儿心动地看了一眼顾尔和花簌簌,见二人都面露同意的神色,说:“如此倒也是个好办法,奴婢腿脚快,定能赶上宫宴。”

“我去,珠儿你仔细陪着公主,我去去就回。”

珠儿点头应了顾尔,忙去扶着花簌簌,瞪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小內侍,“还不带路。”

小內侍正要起身间,忽地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发生何事了?”

众人闻声抬头去看,只见不远处身着杏色披风的女子不解地看着他们,这女子长着洁白无瑕的鹅蛋脸,端庄明丽,举手投足见尽显气质,尤其是那挂在嘴边的笑容,叫人一见面便想亲近一些。

顾尔与珠儿到底是新派给花簌簌的,不认识眼前的女子。

倒是那小內侍先头伺候过荣太妃,识得不少贵人,忙转身恭敬地说:“奴才见过流景姑娘。”

“嗯,这是发生何事了,”说着那唤做流景的姑娘渐渐靠近,边走边打量着眼前众人,她的目光在顾尔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立马扫到了花簌簌被淋湿的衣衫上,惊讶地说:“呀,公主衣裙怎么湿了!”

顾尔本就觉得眼前的女子眼熟,听小內侍唤她流景姑娘,立马对应上了人,这是当今圣上最为宠信的胞弟淮王的义女——商流景。

顾尔暗中扯了扯一旁发愣的珠儿,恭敬地向商流景行了个礼:“奴婢见过流景姑娘。”

商流景微微一笑回应了顾尔等人的礼,眼前的发生何事早已了然于心,“还望公主莫要嫌弃,”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商流景便将自己身上披风解下,披在了花簌簌身上,“公主若是去更换衣裙便是要赶不上赴宴了,好在天凉,公主借畏寒之由便能搪塞过去。”

直到披风上残留的温热“烫”到了花簌簌,她才反应过来,忙颔首称谢。

小內侍左右打量着,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问:“那公主是否还要随奴才去永安宫?”

“既已如此,你便退下吧。”

顾尔给了个退下的手势,那小內侍抿了抿嘴,眼神飞快的瞥了一眼不远处,随后才行礼告退。

“商姑娘,原来你在这儿,让下官好找。”

温润却又疏离地声音立马让花簌簌脑内的一根弦紧绷起来,她极力克制自己,告诫自己,就当他是朵花,是棵草,随便什么,她不该因为这些起了波澜。

柳扶风逐步走进,待离花簌簌不到一丈外,恭敬地行了个礼,举手投足见莫不体现大士之风。

“下官尚书柳扶风见过公主。”

花簌簌僵硬地挤了个自以为端庄的笑容说:“不必多礼。”

“流景多有叨扰,还望公主莫怪,”柳扶风说着走至商流景身旁接着说道:“王爷吩咐过了,不可在宫中乱走,冲撞了贵人可如何是好?好在公主宽宏仁慈,不与你计较,还不谢过公主。”

“知道了,多谢公主。”

商流景目光中散发着的光芒与挂在嘴角的欢欣,无一不在透露着容不得旁人插足的亲密。

原来如此。

也好。

柳扶风转身离去,略有意味地看着不远处一眼,脚步一滞,留下了句“春宴快开始了,公主还是莫要来迟为好。”便顾自离去。

商流景见状,立马辞别了花簌簌。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目光里,花簌簌这才缓过神来,吩咐顾尔去取套新的衣裙和披风,自己先同珠儿等人去赴宴。

假山后

一紫袍男子见众人离去后,不满地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小內侍,沉声说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

“本来便要成了,谁知道淮王义女来了,后来又来了个柳尚书,奴才人微言轻,实在是没有办法。”

紫袍男子深知如今再怪罪谁也无法补救,刚刚柳扶风貌似是看到了自己,怕是下次行动更难了。

但是他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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