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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池骋</span>“你自己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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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个东西，抬手扔过去——是那部被摔得屏幕碎裂的手机。</p>
郭城宇捡起来，对着光按亮屏幕，指尖划开段视频，终于看清了六年前汪硕是如何自导自演算计他的。 </p>
<span>池骋</span>“既然你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不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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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城宇对上他那双破碎受伤的眼睛，他沉默了片刻，良久才哑声道。</p>
<span>郭城宇</span>“这六年，你过得一直不开心。”</p>
<span>郭城宇</span>“陪你闹闹，让你有个人能恨着，能骂着，总比憋死自己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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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猛地垂下头，额发遮住了眼睛。</p>
月色透过纱帘照亮池骋脸上两道浅浅的印子，是泪痕干透后留下的痕迹——郭城宇还挺惊讶的，他居然哭了。 </p>
<span>池骋</span>“拢共谈了两段恋爱，第一段以设计为结束，第二段以设计为开始。”</p>
绕来绕去，竟全是算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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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城宇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凑了凑，胳膊重重搭在他肩上。沙发陷下去一块，带着点让人安心的重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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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郭城宇</span>“没事儿，这不还有我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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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味渐渐淡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沉默的呼吸声，像多年前并肩坐在操场边的午后，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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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屿昏昏沉沉睡了一觉，起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推开门，屋外很安静，汪硕就睡在沙发上，满地都是擦眼泪的纸。</p>
他轻手轻脚离开，去了公司。</p>
办公室里亮着长明的白炽灯，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陆清屿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指尖刚触到键盘，指节就控制不住地发颤。</p>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那个标注着“迷城优化方案”的文档，强迫自己沉进密密麻麻的代码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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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把眼下的青黑衬得愈发明显。</p>
凌晨两点，茶水间传来动静，同事端着马克杯经过，看见他通红的眼眶，愣了愣。</p>
“还不休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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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屿头也没抬，指尖却敲得更快。</p>
<i>陆清屿</i>“赶个进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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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没再多问，只放下一句“别熬太狠”便离开。办公室内，五六个人通宵，光标在文档里跳动，他合了合酸涩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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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屿想起池骋说他敲键盘时太用力，那人会从身后探过身，温热的呼吸拂过颈窝，大手覆上来替他调整姿势，指尖带着点烟草和雪松混合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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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回车键被按得太重，文档界面突然卡住。</p>
陆清屿盯着黑屏，眼眶猛地一热，眼泪差点砸在键盘上。他抬手抹了把脸，摸到一片冰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地淌过脸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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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泛白时，方案终于定稿。</p>
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陆清屿站起身时脚底麻得发僵，他扶着桌沿缓了缓。</p>
祝贺匆匆忙忙刚来时就看到他极白的脸色，那张冷面矜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p>
<span>祝贺</span>“抱歉，我不知道会闹到这个地步 ....”</p>
陆清屿抬起头，他算计了池骋，祝贺和汪硕也算计了他。</p>
不过这个人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在公司里能给他很多帮助，所以陆清屿并不想撕破脸。</p>
<i>陆清屿</i>“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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