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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屿失魂落魄地站在祈安家门口，指节在门板上磕出几声轻响。</p>
门开的瞬间，郭城宇看清来者，到了嘴边的话卡住——睫毛湿漉漉地垂着，鼻尖泛着水光，整个人可怜兮兮。</p>
郭城宇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幅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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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郭城宇</span>“你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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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屿垂下眼，长睫掩住眼底的狼狈，闷闷的开口。</p>
<i>陆清屿</i>“祈安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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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郭城宇</span>“在是在，只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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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没落地，陆清屿已经侧身挤了进去。</p>
客厅里的哭声断断续续，祈安站在在沙发边，无奈看着蜷在抱枕里哭的汪硕，转过身看见陆清屿后，惊喜开口。</p>
<span>祈安</span>“清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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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屿透过祈安看到汪硕，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尾通红，比他还要狼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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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汪硕抬眼看清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却忽然勾了勾嘴角，那抹笑里裹着点自嘲，又带着点同病相怜的冷意。</p>
<span>汪硕</span>“怎么，看见我这样你高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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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屿心情很差，没精力和他闹，他上前轻轻抱住了祈安，轻声道。</p>
<i>陆清屿</i>“安安哥，我想睡一会。”</p>
祈安见他这样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将人揽在怀里温言安稳。</p>
<span>祈安</span>“好，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你先去躺着。”</p>
陆清屿闻着他身上肥皂水的味道，六神无主的情绪安稳下来。</p>
<span>汪硕</span>“我也想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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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郭城宇</span>“闭嘴。”</p>
郭城宇皱眉瞪了汪硕一眼，伸手把陆清屿往旁边带。</p>
<span>郭城宇</span>“跟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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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领着人穿过客厅往卧室走，汪硕的哭声停了。</p>
郭城宇推开次卧的门，暖气混着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陆清屿踉跄着往里走，膝盖撞到床沿时也没吭声，径直蜷进被子里，把脸埋进枕头。</p>
布料上还留着祈安晒过的阳光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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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城宇替他拉好被子，刚要转身，就听见身后闷闷的抽气声。他顿了顿，没回头，只含糊道</p>
<span>郭城宇</span>“有事喊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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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的瞬间，汪硕已经坐直了身子，手里攥着个揉皱的纸巾团，看见郭城宇进来，扯了扯嘴角。</p>
<span>汪硕</span>“他这又是怎么了？池骋把他赶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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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郭城宇</span>“你管那么多。”</p>
郭城宇踹了他一脚。</p>
<span>郭城宇</span>“自己的事还没哭完，倒关心起别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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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城宇打开池骋家门时，就见那人陷在沙发里，周身裹着化不开的低气压，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尼古丁味。问他什么都不吭声，只一味地抽烟，烟灰缸已经堆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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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郭城宇</span>“我们那儿快成收留所了——陆清屿过去了，汪硕也在，俩人凑一块儿了，热闹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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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没接话，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p>
他刚出院没多久，医嘱严禁碰酒，便只能用抽烟麻痹神经，可喉咙里的涩意半点没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