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莹双臂柔柔地环住二月红的脖颈,两人紧密相拥,恨不得将彼此之间最后一丝缝隙都填满。</p>
……</p>
院门外,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却在即将踏入月亮门时猛地顿住。</p>
陈皮穿着一身干练的短打褂子,风尘仆仆,鬓角还沾着未干的汗水,似是刚从哪里赶回来。</p>
他正想回来给师傅二月红禀报事情,却敏锐地捕捉到从虚掩的门缝内传来的暧昧声响。</p>
那是一种压抑的喘息夹杂着衣料摩挲的窸窣声。</p>
陈皮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抬起的手僵在半空。</p>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几乎立刻明白了屋内正在发生什么。</p>
一股热血“噌”地涌上头顶,他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滚烫,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窘迫的绯色。</p>
陈皮猛地收回手,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p>
然后他几乎是狼狈地又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仿佛生怕惊扰了门内那一室的旖旎春情。</p>
然后猛地转身,落荒而逃般地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暮色笼罩的回廊尽头。</p>
屋子内,情热正浓的两人,其实都隐约听见了门外那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的脚步声。</p>
但此刻,无论是二月红还是光莹,都无暇他顾。</p>
他们的眼中、心中,都只剩下了彼此的存在。</p>
他们的呼吸交织,体温交融,紧紧相连,仿佛世间再无他物能够介入这方被爱与温情充盈的小小天地。</p>
夜深人静,红府主卧内红烛高烧,氤氲的暖光将纠缠的身影投在绣着并蒂莲的帐幔上,摇曳生姿。</p>
云雨初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暖香与一丝慵懒的倦意。</p>
光莹蜷在二月红怀里,脸颊贴着他还微微汗湿的胸膛,听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p>
她浑身酸软无力,像一只被喂饱了奶糕、餍足欲眠的猫儿,连指尖都懒得动弹一下。</p>
二月红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背脊,指尖流连忘返。</p>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儿慵懒娇媚的模样,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满足,然而在那满足之下,一丝忧思却悄然浮起。</p>
两人又依偎着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二月红在低声叮嘱一些下墓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可能需要用到的物品。</p>
光莹听得认真,不时提出几个行外人问的问题,让二月红不得不更加仔细地思考种种细节。</p>
夜渐深,烛泪堆叠。</p>
困意渐渐袭来,光莹的眼皮开始打架,声音也变得含糊起来。</p>
二月红止住了话头,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睡吧,一切有我。”</p>
就在光莹即将沉入梦乡之际,她忽然又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红官……”</p>
“嗯?”二月红应道。</p>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她的声音几乎含在嘴里,几不可闻。</p>
二月红沉吟片刻,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事不宜迟,明日我便让陈皮去准备些东西,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p>
他必须赶在陆建勋反应过来有所动作之前,也必须赶在日本人再次探查之前。</p>
怀里的人儿似乎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无动静,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已然睡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