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余媛</i>“去,将库房失窃那晚,所有当值护卫的名单,以及他们近三个月所有银钱往来、家眷动向,暗中查清报我。要快,要隐秘。”</p>
丫鬟领命而去。</p>
余媛回到自己的院落,屏退左右,迅速换下湿衣。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却异常冷静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p>
光有怀疑不够,需要实证。能扳倒常德贵这种老狐狸的实证。</p>
她想起母亲那卷羊皮图纸上,那个标注着“常”字的药碾图形。那绝非随意绘制。常德贵太医世家出身,家中必有私密的药房或研药之所……</p>
一个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型,大胆而冒险。</p>
她铺开纸笔,沉吟片刻,落笔。这次不是写给严浩翔,而是模仿着一种市井匿名投告的粗糙笔迹,内容直指常德贵利用职务之便,私藏南疆禁药,其城南旧宅药庐之中,恐有与近期宫中怪症相关之物。</p>
写罢,她将字条卷好,并未立刻送出。这是最后一步,需要时机。</p>
她又取出一张干净信笺,以余宇涵病中虚弱却强撑的笔迹(她自幼模仿兄长笔迹足以乱真),写下几句含糊却焦急的催促,询问“前次所托之物是否安然”,落款处盖上了她手中那枚余宇涵的私印——这是从昏迷的兄长身上取来的。</p>
这封信,是送给常德贵府上的。</p>
做完这一切,她静坐在窗边,听着窗外渐弱的雨声,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被惊动的那一刻。</p>
翌日,天气并未完全放晴,依旧阴沉沉的。</p>
果然,午后便有消息传来——常德贵告假了,并未入宫当值。据说是在家“整理古籍药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