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他定然是猜到了什么。他最后那看似随意的提醒和那枚哨子,是饵,是试探,也是他将她更深地拖入这潭浑水的锁链。</p>
不能乱。绝对不能乱。</p>
余媛猛地闭上眼,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强行将几乎要破胸而出的震骇与混乱死死压回心底最深处。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被冰水淬炼过的、近乎残忍的平静。</p>
她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回马车,湿透的裙裾沉甸甸地贴在身上,每一步却都踩得极稳。</p>
<i>余媛</i>“回府。”</p>
她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p>
马车重新驶动。</p>
车厢内,余媛摊开掌心。一枚冰冷的玄铁严字令,一枚同样冰凉的金屬哨子。严浩翔给的“甜头”和“枷锁”。她将这两样东西仔细收好,与那本要命的旧账册、羊皮卷以及两枚平安扣放在一起。</p>
现在不是深究母亲过往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应对眼前的危机,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活下去,才能弄清真相。</p>
兄长昏迷前那句“常德贵拿了”……他拿了什么?是解“醉朦胧”所需的关键“月魄”?还是其他足以致命的证据?</p>
常德贵……太医院院判,陛下跟前的红人,如今又因“救治”左夫人得力而更得赏识。动他,难于登天。</p>
但若是他自身难保呢?</p>
余媛眼底寒光一闪。严浩翔将影卫的疑心引向了慈安堂和常德贵,这无疑是递过来的一把刀。她需要让这把刀更快、更狠地斩下去!</p>
马车在余府侧门停下。余媛吩咐心腹丫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