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地上早已被清理掉的碎杯痕迹，眼神又冷了下来。</p>

<span>左航</span>“王嗣源的手笔，一贯如此。”</p>

<i>许诺</i>“那……那个翠缕……”</p>

许诺想到那个抖成筛子的丫鬟，心里发毛。</p>

<span>左航</span>“眼线。”</p>

他语气毫无波澜。</p>

<span>左航</span>“处理了。”</p>

三个字，轻描淡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许诺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这才是真正的左航，对外人冷酷到极致的大唐权相。</p>

左航似乎察觉到了许诺的瑟缩，目光落回她脸上。那眼神依旧深邃，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得拒人千里。他看了许诺几秒，忽然转身走到桌边，拿起刚才那个空杯子，又倒了一杯水。这次，左航递了过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喂她。</p>

<span>左航</span>“自己喝。”</p>

他命令道，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少了几分疏离。</p>

许诺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的手指很凉，像玉石。许诺赶紧缩回手，捧着杯子小口啜饮，偷偷抬眼看他。左航正背对着她，似乎在整理袖口，那抹紫袍上的暗红血迹依旧刺眼。</p>

<i>许诺</i>“喂。”</p>

许诺忍不住开口，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关心。</p>

<i>许诺</i>“你……真没受伤吧？那血……”</p>

他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p>

<span>左航</span>“不是我的。”</p>

声音平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