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左航</span>“慢点。”</p>

左航低斥一声，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托着许诺后颈的手却稳稳地，没让她呛得更厉害。</p>

水喝完了，那股烧心的干渴缓解不少。力气也像被这冰水激回了一点。许诺靠在他手臂上，隔着单薄的中衣，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坚硬线条和稳定的力量。这距离太近了。近得许诺能看清他垂下的眼睫，浓密得像鸦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样，可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p>

<i>许诺</i>“王嗣源……真下狱了？”</p>

许诺小声问，声音还是哑，但平静了许多。</p>

<span>左航</span>“嗯。”</p>

他应了一声，把许诺轻轻放回枕上。动作比刚才放下水杯时，似乎……轻了那么一点点？</p>

<span>左航</span>“抄家，下狱，等候发落。翻不了身了。”</p>

他顿了顿，补充道。</p>

<span>左航</span>“你安全了。”</p>

安全了。这三个字像有魔力，一直紧绷的弦终于“铮”地一声断了。巨大的疲惫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上来，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点莫名的悸动。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p>

<i>许诺</i>“左航……”</p>

许诺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p>

<i>许诺</i>“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p>

眼泪不争气地滚下来，这次不是装的，是劫后余生、孤注一掷后的宣泄。</p>

他没说话，也没像刚才那样用袖子给许诺擦眼泪——大概觉得锦袍太贵？只是沉默地站在床边，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透进来的光，却意外地带来一种沉甸甸的安全感。</p>

<i>许诺</i>“你……你怎么知道那酒有毒？”</p>

许诺抽抽噎噎地问，试图转移自己的哭意。</p>

<span>左航</span>“杏仁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