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归途,真正的起点(2 / 2)

灰太狼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十年前我来过这里。从那时起就明白了——我们才是入侵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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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按在门框上,皮肤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游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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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失控了对不对?"美羊羊盯着他握吊坠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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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灰太狼笑了,但笑容很快扭曲成痛苦的抽搐,"但它需要一个完整的容器。你以为那些碎片为什么会主动找上你?因为你最接近它的频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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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空中旋转的碎片突然加速。美羊羊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她低头看见黑色纹路正沿着手臂蔓延,指尖开始透明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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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挣扎了。"灰太狼伸手按在她额头,"接受它吧。成为真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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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头痛打断了话语。美羊羊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喜羊羊最后一次离开羊村时回头微笑,懒羊羊在棉花糖店门口朝她挥手,小可在图书馆里紧张地翻动书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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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咬破舌尖,在血腥味中清醒过来。左手扣住灰太狼手腕,右手直接插进自己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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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灰太狼惊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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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羊羊扯出嵌在皮肤下的碎片,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那些龟裂的缝隙突然亮起微光,像干涸的河床重新涌出清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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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模糊的喊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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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羊羊转头看去,透过扭曲的空间,她看见仓库里焦急的身影。小可正疯狂翻动日记本,美羊羊对着装置大喊参数,懒羊羊抓着门框,脸上是震惊和狂喜交织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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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灰太狼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你切断了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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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羊羊踉跄着后退,看着自己透明化的手掌:"不是切断...是转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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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开始消散,但嘴角却扬起笑意。原来这就是真相——当钥匙放弃力量时,混沌会选择新的宿主。而她用最后的意识,把这团力量引向了最危险的容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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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小可的惊呼:"快看!碎片在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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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冲到窗前。天空中的漩涡正在瓦解,星光般的碎片化作点点流萤,消散在黎明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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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是他...他把自己变成了诱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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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彻底散尽时,灰太狼跪倒在地。他握着的吊坠已经暗淡无光,皮肤下的蠕动停止了。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晨光染红了仓库的残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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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赢了。"他对着虚空说,"但这不是结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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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忽然抱住日记本蹲下身。泛黄的纸页间飘落一张照片,背面有一行潦草的字迹:给下一个钥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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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小可攥着日记本的手指节发白。晨风掀起纸页,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张车票。墨迹洇开的日期显示着三天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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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还活着。"她喃喃自语,声音被远处的警笛碾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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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突然抓住她肩膀:"那是什么?"他指着美羊羊消失的位置。地面裂痕中渗出幽蓝液体,像融化的玻璃在流动。空气里铁锈味更重了,混着某种甜腻的腐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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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吊坠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每道缝隙都在渗出黑色絮状物。他盯着那些飘向天空的黑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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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小可突然竖起耳朵。仓库深处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一声接一声,像是有人在敲打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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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抽出插在门框里的半截钢管,锈迹斑斑的表面映出他苍白的脸:"我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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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可按住他胳膊,"现在最重要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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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打断了话语。仓库西侧的铁皮墙轰然倒塌,阳光照进黑暗的角落。逆光中站着个身影,浑身缠满绷带,右手握着把沾满油污的扳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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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懒羊羊的声音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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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扯下口罩,露出布满烧伤疤痕的脸。他肩上的工具包叮当作响,每走一步都扬起细小的尘埃。那些幽蓝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沿着裂痕疯狂涌向他脚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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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灰太狼嘶吼,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他的皮肤正在龟裂,裂缝中透出和地面液体相同的幽蓝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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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停下。当他走到仓库中央时,所有人都看清了他左眼闪烁的机械义眼。那抹幽蓝突然剧烈跳动,与灰太狼体内的光芒产生共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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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小可翻开日记本最新一页,笔尖悬在空白纸上,"混沌从来就不是要选容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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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甩出扳手。金属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中,灰太狼胸口炸开碗口大的伤口。不是血,而是大团纠缠的黑色丝线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诡异的图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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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记忆。"男人开口,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它在选最适合承载记忆的容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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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跪倒在地,皮肤下的幽蓝光芒忽明忽暗。那些飘散的黑丝突然调转方向,疯狂涌向男人的机械义眼。小可看到日记本上泛黄的纸页开始自燃,火焰却是冰蓝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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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男人猛地拽住懒羊羊衣领往后退,"它要转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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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经太迟了。仓库顶部的横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片空间开始扭曲。小可死死抱住日记本,看着自己映在碎玻璃上的倒影——那分明是美羊羊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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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