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太狼踩着油门的手掌在方向盘上打滑，汗水顺着他的鬃毛往下滴。后视镜里，学校的轮廓正在扭曲成某种诡异的形状，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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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回头！"喜羊羊低声警告。他能感觉到胸口那片碎片正在发烫，不只是温度高，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内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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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羊羊死死攥住车把手："你到底知道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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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十年前的事没那么简单。"灰太狼的声音有些发颤，"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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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车头猛地一震。一股黑雾从前方柏油路上翻涌而起，将整条街道吞没。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打着旋儿撞进路边的灌木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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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喜羊羊推开变形的车门，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那片碎片正在皮肤下蠕动，像是活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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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扶着美羊羊爬出后座："我们得找个隐蔽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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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灰太狼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废弃仓库。金属门半掩着，在风中吱呀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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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去。喜羊羊靠在墙上，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他伸手摸向胸口，指尖触到一片冰凉。那片碎片已经嵌进了皮肤，只露出一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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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劲。"美羊羊凑近观察，"它在往你身体深处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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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找到了真正的钥匙。"喜羊羊抬头看向灰太狼，"说吧，你知道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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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沉默了一会儿，从衣领里拽出一枚银色吊坠。吊坠中央嵌着一小块黑色晶体，和喜羊羊胸口的碎片惊人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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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美羊羊瞪大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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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我就该死了。"灰太狼抚摸着吊坠，"是它救了我。那天我本该被系统选中，成为第一个钥匙。但混沌选择了喜羊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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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感觉胸口又是一阵抽搐："所以你一直在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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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等。"灰太狼苦笑，"等混沌的力量彻底觉醒。只有当所有钥匙聚集，封印才会真正松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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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突然抓住灰太狼的衣领："你到底站在哪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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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灰太狼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知道如果让混沌完全苏醒，整个世界都会毁灭。但要阻止它，就得杀了喜羊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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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固。喜羊羊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还有胸腔里那片碎片发出的嗡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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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计划？"美羊羊握紧装置，"带我们来送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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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灰太狼摇头，"是来做一个选择。你们必须决定，是要拯救世界，还是救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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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笑了，笑得很苦："原来这就是命运给我开的玩笑。十年前我失去了所有人，现在又要亲手选择谁该活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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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松开灰太狼，转向喜羊羊："听着，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放弃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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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快撑不住了。"喜羊羊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能感觉到混沌在吞噬我。每次使用力量，它就变得更强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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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羊羊突然抓住他的手："那就别用了。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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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喜羊羊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告诉我，怎么才能既保住我的命，又不让混沌苏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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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美羊羊的眼圈红了，"但我相信一定有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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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还太年轻，不懂什么叫无路可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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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突然抓住美羊羊的手腕："帮我个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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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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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控制不住了……"喜羊羊直视着她的眼睛，"就结束这一切。别管世界，也别管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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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种话！"美羊羊咬着嘴唇，"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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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羊羊插进来："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转向灰太狼，"你说过知道十年前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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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村长的。"灰太狼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早就知道混沌的存在。甚至……参与了封印的制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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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不可能。村长对我们就像家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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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样。"灰太狼的声音低沉，"他需要一个最亲近的人作为容器。选中你，是因为你是智羊羊的儿子。纯净的灵魂更容易被混沌侵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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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懒羊羊怒吼，"你根本不知道村长为了保护我们付出了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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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警告我们？"灰太狼反问，"因为他知道时间到了。混沌即将完全觉醒，而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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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仓库外传来一阵异样的嗡鸣。地面开始震动，墙壁上的裂缝迅速蔓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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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了。"喜羊羊按住胸口，"这次是真的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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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从各个缝隙涌入仓库。灰太狼的吊坠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与喜羊羊胸口的碎片遥相呼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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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美羊羊举起装置，银光闪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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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灰太狼盯着自己的吊坠，"它在召唤所有钥匙。我们必须做个了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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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感觉意识开始模糊。混沌的力量在疯狂咆哮，试图夺走他的控制权。他看到记忆中的画面：羊村的清晨、伙伴们的笑脸、还有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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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懒羊羊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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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抓住懒羊羊的手臂："听着，如果我变成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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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懒羊羊打断他，"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每次我闯祸，都是你帮我收拾残局。这次换我来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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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羊羊也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永远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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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越来越浓。灰太狼退到角落，手中的吊坠剧烈震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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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多了。"他说，"做出选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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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羊羊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混沌在欢笑，等待着最终的解放。但更多的是朋友们手掌的温度，和那些永远不会消逝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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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外面突然传来喊声，"都住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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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冲进仓库。是小可，抱着那本厚厚的日记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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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这么做！"她气喘吁吁地说，"我发现了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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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相？"灰太狼警惕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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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混沌的。"小可翻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写满密密麻麻的笔记，"它不是邪神，而是某种高等生命体。封印它的不是系统，而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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