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俱为囚(下)修文中(2 / 2)

兆颐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谭娜尴尬地收住笑声,目光游移,开始四处张望。何繁滓则默不作声地跟在一旁,神色复杂。</p>

上学那会儿,兆颐赜总爱一口一个“小倔兔”地叫她。片刻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p>

<span>何繁滓</span>警官,墨刈湫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出来?</p>

谭娜正欲开口作答,却见墨刈湫脸色阴沉地从监控室中走了出来。</p>

他低垂着头,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里显示着江璃燕发来的信息,字里行间像无形的重石压得他心口愈发疲惫。这时,耳边传来兆颐赜故作轻快的声音</p>

<span>兆颐赜</span>小弟弟,开心点嘛!这事儿要是办成了,分成可不少哦</p>

说着,一只手掌拍上了墨刈湫的肩膀。然而下一秒,那只手便被毫不留情地拍开。</p>

墨刈湫眉梢微扬,眼中透着一丝冷淡与不屑——他可是靠画画为生的人,随便一幅画卖出的价格都足够让他逍遥度日,哪里需要接这种麻烦至极的活?墨刈湫语重心长的说道</p>

<span>墨刈湫</span>我随便卖一幅画就够我生活两三年了,这笔钱还是留给你自己吧?</p>

墨刈湫曾经在帮江璃燕整理资料时,偶然瞥见了兆颐赜的家庭背景。他的父亲是一位商人,而母亲却在他年幼时便因病离世了。</p>

从那以后,是爷爷将他拉扯大,陪伴着他度过了无数个孤单的日子,直到小学毕业后的那个暑假,仅仅一个星期后,疼爱他的爷爷也撒手人寰。</p>

从此,兆颐赜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接回了家。然而,这个家早已名存实实亡——父亲在国外还供养着一个从未露面的私生子,对方过着肆意挥霍、逍遥法外的生活,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p>

唯一一次的在一起次饭,竟是逼他前往国外替那个素未谋面的私生子顶罪。即便,兆颐赜知道自己的父亲偏心,也没有想到偏心到这种地步。兆颐赜听出了墨刈湫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道</p>

<span>兆颐赜</span>哼,这不用你提醒?我会给我自己留的,墨刈湫</p>

话音刚落,兆颐赜便拉着何繁滓朝门口快步走去。墨刈湫见状,稍一迟疑,随即也迈开步伐跟了上去。</p>

一行三人一路无言,直到警局门口才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兆颐赜拉开一辆车的车门,示意何繁滓坐进去。</p>

墨刈湫站在一旁,神情间透着几分复杂,嘴唇轻抿,似乎带着些许不情愿,终于还是缓缓开口道</p>

<span>墨刈湫</span>算了,偶尔赚个外快好像也不错,分成多少</p>

兆颐赜随手一扬,川崎的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墨刈湫眼疾手快,手指一捻,便将钥匙稳稳接住。</p>

江璃燕先前只给了二十万定金,尾款则要等货到手后再结清。兆颐赜绕到车的另一侧,拉开车门,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p>

<span>兆颐赜</span>机车你应该会开吧?至于分成……等事成之后再说</p>

画面一转,市中心医院的走廊内弥漫着压抑而凝重的气息,手术室上方那盏刺眼的红灯终于熄灭。</p>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缓缓摘下口罩,声音低沉却带着些许疲惫,“但目前仍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他微微一顿,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与不确定,“只能看天意了”</p>

闻言,任嘉琴微微垂下头,尽管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但医生的话语仍像一块冷石投入湖面,在她心底激起阵阵涟漪。</p>

任嘉兴被送入病房后,任嘉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随后牵起任嘉璇的小手,默然无言地往前走去。</p>

路过一间ICU病房时,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透过玻璃窗向内望去,只见巫臻瑶正缓慢地将勺子送入口中,动作间透着几分迟疑与滞涩。</p>

她每吃一口饭,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瞥向病床上的巫臻沅,似乎咀嚼的不仅是饭菜,还有满腹复杂的情绪。</p>

然而,没吃几口,她便放下了餐具,轻轻叹了口气,将剩饭端起,推门而出。</p>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视线不经意间与站在门口的任嘉琴撞了个正着。</p>

巫臻瑶缓步走至垃圾桶旁,将手中的垃圾投入其中,随后才抬起头,目光落在任嘉琴身后躲藏着的任嘉璇身上,唇角悄然扬起,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p>

<span>何步·巫臻瑶</span>借一步说话?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聊聊,任嘉琴</p>

任嘉琴微微点头,简短地对任嘉璇交代了几句后,便随巫臻瑶一同离开了。巫臻瑶领着她穿过几道走廊,最终来到一处无人的楼梯间。</p>

她停下脚步,推开沉重的铁门,抬手示意任嘉琴先行进入。</p>

待任嘉琴迈步进去后,巫臻瑶又在门口驻足片刻,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跟随,这才悄然闪身而入,并轻轻合上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于外。任嘉琴依靠在墙边询问道</p>

<span>任嘉琴</span>你想说些什么?请尽快说,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一起浪费时间</p>

巫臻瑶转过身,背对着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锐利地看向任嘉琴</p>

<span>何步·巫臻瑶</span>我们之间还是好好聊聊吧?别总是更有仇是的</p>

任嘉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站直身体,双手插进口袋,眼神里满是不屑</p>

<span>任嘉琴</span>有仇?巫臻瑶,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和你之间,连‘仇’都算不上,顶多是相看两厌</p>

巫臻瑶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只是那锐利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她顿了顿,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p>

<span>何步·巫臻瑶</span>相看两厌?或许吧。但有些事,总该说清楚</p>

任嘉琴挑了挑眉,一副“你能有什么事”的模样,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p>

<span>任嘉琴</span>哦?我倒要听听,能让你这么郑重其事的,是什么要紧事</p>

闻言,巫臻瑶默不作声地从口袋中取出一部手机,递给了任嘉琴。任嘉琴满心疑惑地接过,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巫臻瑶此举究竟有何深意。巫臻瑶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地说道</p>

<span>何步·巫臻瑶</span>我当然是找你有事情,要不然我可不想待在一个地方</p>

任嘉琴盯着手机屏幕,好半晌才抬眼,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消了大半,带着点探究</p>

<span>任嘉琴</span>你找我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些小事</p>

巫臻瑶并未直接作答,只是抬手指了指任嘉琴手里的手机。任嘉琴顺着她的示意垂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陈旧的社交账号界面。</p>

这账号赫然便是她此前亲手注销的那个,不知巫臻瑶究竟从何处得来。而那条曾被置顶的视频,却如同磁石一般攫住了她的目光,令她一时无法移开视线。</p>

视频内,是某个星球的偏远小村庄,这里的人们世代以捕鱼为生,虔诚地信奉着他们的神明,日复一日祈祷着神明的庇佑。</p>

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神明降下的的灾烂。变异生物如潮水般涌入村庄,肆意破坏一切。</p>

天空中,一副巨大的棋盘缓缓浮现,周围伫立着十二位身披黑金长袍、戴着纯白面具的神秘人。她们手中各自握着一面旗帜,棋盘上有些旗子已然倾倒,仿佛预示着某种残酷的胜负。</p>

四处逃窜的村民们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身体被一条条鲜红如血的丝线缠绕,那些红线的一端连接着棋盘上的旗帜,而旗帜的另一端则延伸至那十二位黑金长袍者的手中。</p>

红线如同无形的锁链,将村民与棋盘、与那些神秘的存在紧紧相连。恐惧在空气中凝结,而天空中的棋盘似乎正无声地宣告着这场命运的终局。</p>

这段视频是从祁桑的记忆中提取的,本应是极为隐秘的存在。然而因为一次操作上的失误,意外被发布了出去。</p>

等她发现时,一切都已来不及挽回——尽管迅速删除了视频,并果断注销了账号,但她心里清楚,事情绝不会如此轻易结束。</p>

<span>任嘉琴</span>这个视频……是谁给你的?</p>

任嘉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语气里夹杂着质问与不安</p>

<span>任嘉琴</span>还是说……是你自己用了什么手段找到的这个视频?</p>

巫臻瑶伸出手,示意要回手机。对于她来说,找出这样的视频简直易如反掌——毕竟,作为一名实力非凡的黑客,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p>

任嘉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机递了过去。巫臻瑶接过手机,轻轻打开楼梯间的门,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冷冽</p>

<span>何步·巫臻瑶</span>别忘了,我可是个黑客。我若真想查到什么,大可以自己去查</p>

话音落下,巫臻瑶转身离开了楼梯间,脚步轻缓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径直朝着病房走去。路过任嘉璇时,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那眼神如同在审视一场闹剧中的跳梁小丑。</p>

任嘉璇心头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难道巫臻瑶察觉到了什么?她急忙摇了摇头,试图压下内心的波动,安慰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绝不可能露出丝毫破绽。</p>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巫臻瑶走了进去。而另一边,任嘉琴也已调整好情绪,从楼梯间缓步而出。</p>

任嘉璇立刻迎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向病房方向走去。两人一路沉默,任嘉璇始终低垂着头,似乎连目光都不敢抬起。</p>

病房内,巫臻瑶站在门边,透过小窗静静注视着走廊里的动静,直到那两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p>

她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坐到病床旁,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削了起来。刀刃划过果皮,发出细微的声响,伴随着她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p>

<span>何步·巫臻瑶</span>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爸爸</p>

巫臻沅躺在床上,轻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醒来,他就对着巫臻瑶开始滔滔不绝地念叨。</p>

在昏迷时,心底的感应便已让他察觉到,巫臻瑶没有好好吃饭。每次只是象征性地吃几口就停下了。</p>

此刻,巫臻瑶正咬着一块削好的苹果,静静地听着他的数落,偶尔微微点头回应。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的模样,巫臻沅心中愈加恼火,索性不骂了一脸嫌弃的安慰道</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哎哟,小祖宗,你爸我……这不是没事吗?别这副要哭不哭的表情</p>

巫臻沅虽是一脸嫌弃,却仍旧耐着性子去哄。可没想到,不哄还好,这一哄竟让巫臻瑶直接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凶。</p>

巫臻沅错愕地望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巫臻瑶抽噎着说道</p>

<span>何步·巫臻瑶</span>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p>

巫臻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底满是恐惧——害怕巫臻沅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害怕自己会像那些人所说的那样,成为没有父亲的孩子。</p>

即便当时她已经竭力解释,试图澄清一切,可那些刺耳的话语仍旧如潮水般涌来,将她的无助彻底淹没。她努力克制住情绪,却依旧难以掩饰眉宇间的惶然。</p>

巫臻沅悄然将目光移向别处,心口仿佛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p>

从未曾陪伴在她身边,只知道在外奔波任务,任由时间与距离拉开了父女之间的纽带。此刻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模样,他的内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p>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步錾低着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步伐缓慢而稳重,似乎带着一丝疲惫。巫臻瑶见状,连忙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她。</p>

步錾坐下后,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巫臻瑶,目光复杂难辨。巫臻瑶攥紧了手中的包,又快速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声音带着些许哽咽</p>

<span>何步·巫臻瑶</span>我去附近开一家酒店,爸妈,你们有事就慢慢聊</p>

说完,她匆匆转身离开,背影显得单薄而倔强,仿佛用尽全力撑起最后的一点坚强。巫臻沅见巫臻瑶离开用调侃的语气说道</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干嘛?傻坐在这里……不是说……</p>

“要亲手杀了我”这句话,终究还是哽在了喉间,未能吐露。巫臻沅静静地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茫,思绪如乱麻般交织。</p>

步錾只是默然伫立,目光平静地落在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上。时间仿佛凝滞了,不知过了多久,巫臻沅终于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压迫感,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片死寂。</p>

然而,从步錾踏入房间到现在,他竟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两人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那无形的距离让人心头发闷。</p>

巫臻沅刚要开口,却猛然发现步錾的眼角已悄然滑下泪痕。他的心猛地一震,随即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几分意外,也夹杂着些许不耐。他冷冷嗤笑了一声,低声嘲讽道</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得,小的那个才哭完,大的又接着来了,怎么还得我哄不成?</p>

巫臻沅嘴上虽这般说着,却还是强撑着缓缓坐起了身子。刚一动,便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显然是扯到了伤口。</p>

他低头望去,只见那处已渗出了一抹鲜红的血迹,但眉梢微动间,他并未流露出多少在意的神色。然而就在此时,步錾忽然开口,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详述。</p>

巫臻沅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提及陈郝整容成与他相似的模样时,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似是被某种荒谬的情绪触动。</p>

等到步錾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巫臻沅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呵,那家伙难道真以为能替代我?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p>

步錾被巫臻沅的话逗笑了。巫臻沅还是老样子,与陈郝针锋相对,总是自信满满地觉得自己比对方高明。见步錾笑起来,他语气略带调侃</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哟~不哭了?我还以为你会……</p>

话未说完,他的语调骤然一滞,因为步錾毫不客气地挥起拳头砸在他的伤口上。巫臻沅吃痛闷哼一声,那力道精准得像是蓄谋已久,正中要害。</p>

他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手捂着腰侧的伤处倒吸凉气,原本的戏谑变成了哀嚎</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步錾,你疯了?这地方还没好呢!</p>

步錾收回拳头,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只剩一丝未完全压抑下去的怒火</p>

<span>步錾</span>谁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活该</p>

她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掀开薄被躺了上去。病床本就狭窄,她却偏要往巫臻沅怀里靠,随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了眼睛。</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喂,别挤过来,等出院了再抱行吗?</p>

巫臻沅试图推开她,但空间实在有限,他根本腾挪不开</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这病床太小了,根本躺不下两个人……</p>

话音未落,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步錾狠狠咬了他一口。巫臻沅倒吸一口冷气,笑着骂道</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你属狗的吗?怎么咬这么狠?</p>

巫臻沅疼得吸气,却不敢推开怀里的人,只能僵硬着半边身子,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步錾咬完就把头埋进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扫过皮肤,带着点未消的委屈,声音闷闷的</p>

<span>步錾</span>就咬,谁让你啰嗦了</p>

巫臻沅无奈地叹口气,像是哄闹脾气的小孩</p>

<span>何驰·巫臻沅</span>好好好,我的错。睡觉</p>

画面一转,汶罂山的中心地带,江澈尘正与烟酒通着电话,神情专注而凝重。他低声询问着,是否能有办法探寻到元气晶石的踪迹,烟酒并没有给出肯定回答。</p>

不远处,江夜繁与江淼鑫相对而坐,两人低声商议着如何训练翔空等人,片刻后,江澈尘挂断了电话,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俞敏灏见状,快步上前,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神情,开口问道</p>

<span>俞敏灏</span>一时半会也不会查的到,给烟酒她们一点时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p>

话音刚落,江澈尘微微颔首,迈步走到江淼鑫和江夜繁身旁坐下。然而不过片刻功夫,谈话便演变成了一场唇枪舌战。</p>

江澈尘与江淼鑫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夹在两人中间的江夜繁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心绪如乱麻一般,不知该偏向哪一边。毕竟,这二人但凡待在一处稍久,总免不了针锋相对。</p>

无奈之下,江夜繁只得向比翼鸟投去求助的目光。比翼鸟见状,立即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扬声道</p>

<span>比翼鸟</span>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消停点!吵吵嚷嚷的,打扰到我家小朋友的清净了</p>

话虽如此,比翼鸟却露出一副戏谑的笑容,目光中满是促狭之意。江夜繁似笑非笑地瞥了它一眼,随后用力拽了一把比翼鸟背后那对光鲜亮丽的翅膀。</p>

羽毛瞬间飘落了一地,比翼鸟顿时收起贱兮兮的表情,疼得直咧嘴。而江澈尘与江淼鑫则互瞪了一眼,谁也不愿先低头服软。就在气氛愈发僵持之际,翔空一行人也终于抵达了集合地点。</p>

比翼鸟的笑容逐渐僵在脸上,翅膀上那片明显的秃块暴露在空气中。他低下头,望着地上散落的羽毛,神情复杂地陷入沉思——换毛期本就难熬,如今更是雪上加霜。</p>

而一旁的俞敏灏和纪榆努力憋住笑意,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已忍到极限。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与压抑,却又夹杂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诙谐。</p>

谈浊酒几人悠然自得地走了过来,目光扫过那两个快要笑得直不起腰的人,迅速整理好队伍。俞敏灏也收住了笑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p>

<span>俞敏灏</span>我们的训练主要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单人训练,第二部分则是双人或者多人协作训练。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会以单人训练为主。</p>

话音落下,翔空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过去,他们的训练一直都是以团队合作为主,而单人训练却鲜少提及。</p>

杨维的目光落在俞敏灏身上,略带诧异地发现,这件事他竟然从未与自己提起过。就在众人思绪纷杂之际,谈浊酒缓缓开口</p>

<span>谈浊酒</span>单人训练涵盖三方面——体能、技巧和战术思维。体能是根基,不可或缺;技巧上,你们需专注于各自擅长的武器与身法,力求达到极致;至于战术,则是在不同情境下灵活转变,把握主动</p>

尽管听起来简单,可一旦真正进入训练阶段,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同,训练的进度自然也参差不齐。</p>

更何况,所有人的训练都是单独进行,时间上的差异便愈发明显。纪榆低头翻看着手中翔空等人的训练资料,眉心微蹙,随后抬起头,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p>

<span>纪榆</span>由于你们每个人的训练时间安排不同,难免会存在时差。我希望你们能互相体谅,彼此理解,不要因此产生任何争执</p>

肖邦与翔空心不在焉地听着,思绪早已游离到了别处,以至于他们完全没有捕捉到俞敏灏话语中的内容。</p>

俞敏灏很快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轻轻叹了口气,却并未显露出责备之意。江淮楚悄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翔空的胳膊,这才将他从恍惚中唤醒。</p>

回过神来的翔空迎上了俞敏灏的目光,只见他正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语气温和却不失分量</p>

<span>俞敏灏</span>翔空,专心些,别总是走神</p>

翔空轻哼一声,脑海中却依旧萦绕着狮子遭遇不测的画面。那群人夺走了狮子的元气晶石,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肖邦思前想后,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口</p>

<span>肖邦</span>我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直接攻打敌人的基地?</p>

俞敏灏抬眼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继续讲述着多人训练的内容。半小时后,俞敏灏讲完了训练要点,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肖邦</p>

<span>俞敏灏</span>我们已经在调查敌人基地的位置了。要夺回元气晶石,我更不可能让你们这些孩子去冒险</p>

尽管翔空他们在七年前成功阻止了莫斯的阴谋,但那一年,翔空也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若非两名神秘人及时相救,或许当年翔空的名字便会出现在死亡讣告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