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孟宴臣</span>没关系。</p>

<span>孟宴臣</span>你不急着决定。</p>

<span>孟宴臣</span>但无论你说哪种，我都可以陪你试，试到你觉得喜欢为止。</p>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很稳，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约定。</p>

还若看着他那宽厚又温暖的手覆在自己手上，忽然有点想笑。</p>

不是因为他说得好笑，而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来真的可以被这样托住。</p>

他清楚心理创伤的人，尤其是从“被拒绝—否定—忽视”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即便长大后获得爱，也依旧会在关键时刻下意识地自我收缩。</p>

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改变。</p>

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摔倒一次不是退化，而是在用新的方式重新站起来。</p>

没有人比孟宴臣更了解还若，更将她一路走来的变化看在眼里。</p>

他对于还若现在面对的迷茫心知肚明，因为那早就已经不再是轻松可以抵抗的外部冲突了，而是她人生最纯粹的一次自我决定：为她自己，定制一件婚纱。</p>

——这其实是她人生最重要的命题。</p>

所以她迟疑，不是退步，而是说明：</p>

她已经可以独自面对自己最软的那块伤了。</p>

哪怕是她支支吾吾、拿不定主意、连“我希望”三个字都说得断断续续，他也依然不推、不催、不笑话、不先替她决定。</p>

直到车子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孟宴臣才松开了她的手，却顺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勾到耳后，指尖扫过耳垂时，动作极轻。</p>

他低声说：</p>

<span>孟宴臣</span>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p>

<span>孟宴臣</span>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抱着你。</p>

她小声“嗯”了一声，如同像卸下防备的家猫窝在太阳下翻了个身，没完全醒，也没完全睡，只是距离他，又靠得更近了一些。</p>

她靠在座椅上，突然有点感谢时间的拖延。</p>

多一分路程，就可以多一点准备好“表达自己”的勇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