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孟宴臣</span>妈妈……</p>

<span>孟宴臣</span>我难道，没有跟您说清楚吗？</p>

<span>孟宴臣</span>是我刚才的语气不好，让您误解了吗？</p>

<span>孟宴臣</span>还是我没有说过，我可以包揽所有人的机票？</p>

谁都不曾设想过，所有人眼中那个天生就应该处于上位的董事长，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如此无措。</p>

他肩膀垮下来的弧度让付闻樱想起他七岁发烧时，蜷在急诊室输液椅上的模样，也是这样迷茫。仿佛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才会得到那样的报应。</p>

<span>孟宴臣</span>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呢？</p>

<span>孟宴臣</span>甚至有些话，对于你而言，也只是选择性倾听？</p>

<span>付闻樱</span>宴臣…</p>

付闻樱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下意识站起身，却不小心打翻了身前的红茶。</p>

茶渍在实木桌面晕开像一滩失败的血，她保养得宜的手第一次抖得这么厉害。</p>

那个永远挺拔的付女士此刻竟需要扶着椅背才能站稳，仿佛他每句质问都在抽走她的一根肋骨，让她脆弱的胸腔就这样暴露在空气，承接着来自孟宴臣的每一滴倔强盘桓却仍不肯坠落的眼泪。</p>

<span>孟宴臣</span>妈妈，我求求你看看我的脸…</p>

<span>孟宴臣</span>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儿子。</p>

<span>孟宴臣</span>这么多年来，他活得生不如死，活得像个躯壳。您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吗？</p>

孟宴臣悲哀地看着她，眼底是一片腥风血雨，像末日前不容置疑的积压酝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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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这些话说出来，嗓音不颤，却悲哀至极。</p>

仿佛那个在深夜哭得发抖的小孩终于学会说话，而第一句就足够震撼。</p>

他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正在产生板块位移，每一道目光都是撕开裂谷带的转换断层。</p>

是古登堡界面以下3000公里处，固态铁镍突然违背百万年物理规律的反叛。</p>

是地壳震动时深入骨髓的寒意，是违背了潮汐规律的，从大地深处迸发而出的绝望。</p>

付闻樱怔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