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出现了，自此，10月11就不再只是一个符号或者某一个应该加班的日子，而是两个人的命运轨迹。</p>

在无数个没有还若的年头里，他只能自己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对自己说生日快乐。</p>

不得不承认这样确实孤独了点，却也比和父母一起过生日时他们再说一些让自己承担不住的期待要来得幸福。</p>

虽然他对长老一岁毫无欲望，但每一个这样的日子他都还是捏起叉子将蛋糕塞进嘴里，很囫囵，同时对长大也失去兴致。</p>

他不知道现在这样的自己如果让过往的那个小小的孟宴臣看到了会作何感想，大抵只会一味叹气。</p>

可是他们对此都是束手无策的。因为他们比谁都更清楚，他们之间早已隔了一个楚河汉界。</p>

卒与兵驻足在遥相望的边缘，退不能，前进不想，其余将棋在征途的跌跌撞撞中遗失，唯独一枚主帅在攀爬。</p>

棋盘太空旷，孟宴臣想要回答他，不完整的配置，让棋局本身就毫无意义。</p>

可是，他却只能听到空空的心脏里传来稚嫩的声音会响，说，你也不想让它拥有意义。不然你应该过河，尽管我们会有一方因此率先死去。</p>

孟宴臣对此沉默不语，无数个生日里他都这样自问自答，然后点头。</p>

可我们终将死去，孟宴臣，你又因为什么徘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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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不语，付闻樱却只是皱眉。</p>

她觉得此时此刻的孟宴臣已经到了某种不可理喻的境地，可她仍然…认为孟宴臣或许会好起来。</p>

付闻樱相信他只是一时生病了，就像是一场感冒，他很快就会自愈。</p>

毕竟，他从来都是谦和温顺的，克己复礼的小孩。</p>

<span>付闻樱</span>宴臣，我们是为你好。</p>

<span>付闻樱</span>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这些道理还需要妈妈再跟你说吗？</p>

<span>孟宴臣</span>真的吗？</p>

<span>孟宴臣</span>妈妈，你是真的为我好，还是为了你眼中的孟宴臣？</p>

他声音哑了，像被砂纸打磨过的心脏忽然撕开一道口子。</p>

该说对不起的，他很清楚付闻樱已经生气了，现在可以为自己降低风险的最佳处理方法就是道歉。</p>

可所有音节卡在喉头，每次吞咽都像咽下带倒刺的钩吻花。</p>

可是…他已经无法再忍下去了。他不想道歉，不能道歉，就连再次开口说话都变得如此艰难。</p>

明明没有真的哭泣，睫毛却湿漉漉黏成蛛网，眨眼睛时能听见自己脉搏在耳膜上敲打。</p>

像小时候不小心弄丢的玻璃弹珠，从很高的楼梯上滚下去，在鼓膜里高频颤动。</p>

付闻樱就这样呆滞在那里，就连方糖化在红茶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p>

她没有想到，他会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