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痴迷于她的强大，她那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萦于心的冷漠，以及那冷漠之下，或许只对他流露的一丝不同。</p>

可奇怪的是，尽管流言漫天，尽管他自己已深陷其中，他却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女子应有的羞涩或明确的情意。</p>

她看他时，目光有时锐利如箭，有时平淡如水，偶尔会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但那眼神深处，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带着一种他捉摸不定的悠远。</p>

这让他心头莫名烦躁，又隐隐不安。</p>

他苏昌河，暗河的送葬师，何曾这般忐忑，这般不敢确定过？</p>

他不敢直接问，怕一旦挑明，连眼下这看似亲近的关系都维持不住。</p>

于是只能借着“同伴”的名义，一步步试探，一点点靠近，从最初小心翼翼的触碰，到如今这般看似随意，实则刻意为之的勾肩搭背。</p>

就像此刻，从提魂殿那阴森压抑的大殿出来，穿过长廊，她震开他的手臂，语气冷淡地问是不是在演戏。</p>

他心底那点阴暗的占有欲和不确定感又开始蠢蠢欲动。</p>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将那点心思藏在玩世不恭的表象之下。</p>

<span>苏昌河</span>怎么能是演戏？我那是真心实意给官长们分忧。</p>

<span>苏昌河</span>不过，你刚才说不接任务的时候，是真不怕他们对我下手？</p>

茯苓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与重昭一般无二，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脸。</p>

她目光掠过他刻意做出的委屈神情，心底并无多少波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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