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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六年时间，暗河里传的茯苓喜欢苏昌河的事情，苏昌河本人早就已经听过了。</p>

初闻时，他嗤之以鼻，只觉得荒谬。</p>

那女人实力强横，行事莫测，怎会轻易动凡心？</p>

更何况是对他这样满手血腥，身处泥沼的无名者。</p>

可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流言蜚语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在他心底悄悄扎了根。</p>

他想起她初入暗河时，为他与苏暮雨破例，直面三家家主与大家长的锋芒，那般狂妄，又那般耀眼。</p>

想起后来无数次任务中，在他身陷绝境，以为必死无疑时，那道总会适时出现的赤红流光，以及流光散去后，她淡漠却稳定的身影。</p>

她确实和暗河里那些只知杀戮的机器不同，也与苏暮雨那种固守原则的清冷不同。</p>

她身上有种矛盾的随性，杀伐果断，却又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近乎人情味的宽容——独独对他。</p>

她允许他直呼其名，甚至容忍他带着挑衅意味地叫她“苏茯苓”。</p>

他靠近时，她从不真正推开。</p>

他受伤时，她会蹙眉，尽管那情绪很淡，转瞬即逝。</p>

这些特殊，一点一滴，汇流成河，无声无息地侵蚀着他原本冰冷坚硬的心防。</p>

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在血腥杀戮之后，能与她，还有苏暮雨，寻一处僻静角落，默然对饮。</p>

哪怕她大多时候只是冷眼旁观，听着他与暮雨偶尔交谈，或是他故意说些不着调的话试图引她反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