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纪伯宰轻轻应了一声，指尖在她眼角停顿，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未曾擦干的湿意。</p>

<span>纪伯宰</span>那你可知，那画中女子是谁？</p>

沐心柳心口一跳，垂下眼睫。</p>

<i>沐心柳</i>奴婢不知。</p>

<span>纪伯宰</span>她叫博语岚。</p>

纪伯宰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p>

<span>纪伯宰</span>很多年前，在沉渊，给过本君一些帮助。</p>

他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迫使沐心柳抬起眼帘，与他对视。</p>

<span>纪伯宰</span>就和你一样。</p>

沐心柳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仿佛有漩涡，要将她吸进去。</p>

他知道了什么？</p>

还是在试探？</p>

<i>沐心柳</i>我……怎能与仙君的故人相提并论……</p>

纪伯宰看着她眼中清晰的惊慌，以及那惊慌之下，一丝极力掩饰的，属于“纪晓云”的倔强。</p>

太像了。</p>

这种矛盾，这种在脆弱与坚韧之间摇摆的神韵，像一根羽毛，不断撩拨着他冰封的心湖。</p>

他忽然俯下身。</p>

距离瞬间拉近，近得沐心柳能数清他浓密的长睫，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唇瓣。</p>

自从她来到无归海，纪伯宰少有的离她这么近。</p>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窗外微弱的水声，和他身上清冽中带着沐浴后湿气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p>

沐心柳看着他的眼神，那里面似乎和以前在沉渊的时候有些熟悉——不再是那种对着敌人或陌生人的冰冷审视和敌意防备，而是……而是更深沉的东西，带着她记忆中作为义兄才会有的，那种复杂，隐含着关切与纵容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