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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柳看着他的背影，那股熟悉的，属于“纪晓云”的执拗突然冒了出来。</p>

在沉渊时，他虽然也冷，却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p>

那时她可以扯着他的袖子抱怨，可以因为一点小事跟他闹别扭，他总是会纵容的，哪怕只是无奈地看她一眼。</p>

可现在……</p>

她忘了此刻是“沐心柳”，忘了应该谨小慎微，一股气性上来，忍不住低声嘟囔，带着久违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埋怨口吻。</p>

<i>沐心柳</i>谁动不该有的心思了……</p>

<i>沐心柳</i>以前在沉渊，再苦再难，至少，至少还有人肯真心对我好，不会这样…这样戏弄人……</p>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含在喉咙里，像是在自言自语。</p>

可纪伯宰的背影却猛地一僵。</p>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锐利如箭，直直射向她。</p>

<span>纪伯宰</span>你说什么？</p>

沐心柳被他眼中的厉色吓得一颤，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p>

她慌忙低下头，手脚冰凉。</p>

<i>沐心柳</i>奴，奴婢失言，仙君恕罪……</p>

她不敢再停留，几乎是落荒而逃，拉开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消失在回廊的尽头。</p>

纪伯宰没有阻止她。</p>

他站在原地，握着玉杯的手指微微收紧。</p>

方才她那几句含糊的抱怨，那语气……不像精心策划的模仿，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带着委屈的宣泄。</p>

“以前在沉渊……”</p>

“至少还有人肯真心对我好……”</p>

“不会这样戏弄人……”</p>

沉渊里的日子，是他和晓云之间最隐秘的过往。</p>

外人只知他有个死在沉渊的义妹，却绝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那些琐碎的，带着温度的细节。</p>

戏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