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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尾扫过凌厉下颚线，眉弓如刀削混着未褪的凌弱，琥珀色瞳仁浮着层冷调的灰，眼尾天生下垂却泛着楚楚可怜。</p>

谈果抬起头，与张桂源的视线相接，又悄然移向他耳畔那尚未痊愈的耳骨钉。金属的微光泛着手术刀般的冷意，刺目又凌厉。</p>

心是微颤般酸，好像她也能感受到那钻入肌肤的痛楚。混合着未能清理干净的脓点。</p>

她怎么也未曾料到，张桂源竟会如此行事。</p>

谈果别无他想，只是觉得眼前之人坦诚得近乎愚笨，笨拙至极。</p>

她轻轻启唇。</p>

<i>谈果</i>“你疼不疼，张桂源。”</p>

<span>张桂源</span>“疼。”</p>

<span>张桂源</span>“我好疼啊，谈果。”</p>

他说的疼不是耳洞。</p>

对张桂源而言，耳洞的刺痛远不及谈果给予他的那种凌迟般的痛苦来得刻骨铭心。</p>

难以道尽的心里酸涩像落在瞳孔里的雪粒，等待某个时刻翻涌埋葬所有，像是蛊虫一般黏腻的流向他。</p>

最残忍的是，他连她是否在意自己都无从确认。也许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甚至是一种负担。</p>

这个答案，张桂源穷尽一生都不会知晓。</p>

<i>谈果</i>“我去买生理盐水给你消毒……”</p>

<i>谈果</i>“我也可以帮你问问别人该怎么养才不痛。”</p>

<span>张桂源</span>“问杨博文吗？”</p>

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张桂源自知自己太过直白，问得过于露骨。可他并不感到后悔。</p>

现在他只渴望得到一个答案，一句话便足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