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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凝视着她，继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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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我虽自诩算无遗策，但终究人力有穷时，无法面面俱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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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速渐缓，每个字都似经过千钧之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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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四年前留你在药王谷，也从未觉得你是负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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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玄色衣料，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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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宁长久等待的便是他亲口解释，可真当此刻来临，胸腔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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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间她早已学会如何吞咽泪水，如何自筑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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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她才惊觉，那深藏的委屈与惶然从未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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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我是担心……怕'天下役'之事重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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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岁宁，眼底深处翻涌着彼时的心有余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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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那时我才发现，我可以在谋算中冷硬心肠，可以为了结果不择手段，甚至……必要之时，整个权力帮皆可为棋，皆可牺牲。我原以为我心中唯有霸业，直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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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情感，这是岁宁从未见过的李沉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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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直至那次，你为我冒险采药，我才惊觉，我无法承受任何可能失去你的风险。我无法容忍自己竟有护不住你的万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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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将你留在药王谷，一是望你习得药王谷医术，有安身立命、保全己身之能；二也是给我自己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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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依旧平淡，但带着不容错辨的决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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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允许自己还不足够强大的时候保护不了岁宁，虽然他不想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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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确实，他需要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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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扫清障碍，让权力帮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成为守护你的堡垒，而非让你置身险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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