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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瓷瓶递过去，指尖微微颤抖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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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岁宁</span>“你带着路上备用，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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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是她此刻唯一能为他做的，也是维系彼此联系的最后一点微弱的努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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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那几只被她小心翼翼捧着的瓷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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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在那粗糙却显然耗费了心思的瓶身上停留了一瞬，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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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只有山谷清晨的风声掠过竹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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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期盼，以及深藏其下的、怕被拒绝的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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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伸出手，并非立刻接过，而是用指尖先碰触了一下瓷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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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凉的粗糙感让他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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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才将几只小瓶尽数接过，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微凉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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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触感让他迅速将手收回，动作略显急促地将瓷瓶纳入怀中衣襟内侧，贴近心口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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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有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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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收下了，岁宁的眼睛里立刻又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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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挪了一小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和祈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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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岁宁</span>“那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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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或许他改变主意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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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留在谷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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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仿佛早已料到她要说什么，未等她说完便直接打断，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质疑与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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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身，避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视线重新投向远方缭绕的雾气，声音冷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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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李沉舟</span>“好好学医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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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复着之前的命令，像是在告诫她，也像是在提醒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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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岁宁</span>“……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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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宁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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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尖上沾着的泥土，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浓浓的失落如同沉重的帷幕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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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调息完毕，周身那股内敛而磅礴的气息稍稍收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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