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龙小辉，你脸红的时候，比晚霞还显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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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他嘴硬，却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结果脑袋直接撞进对方胸口，闷得他“唔”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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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的笑声更明显了，胸腔的震动隔着布料传过来，像有只小鼓在轻轻敲。他抬手揉了揉龙小辉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带着点痒意：“起来吧，我妈早上可能会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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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辉这才想起这是在东方月家，猛地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际，露出的胳膊上还带着点睡衣压出的红痕。他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衣服，结果衬衫穿反了，领口卡在脖子里，急得差点翻白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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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递过来一杯温水，看着他跟衬衫较劲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快溢出来了：“左边的扣子对右边的扣眼，不是反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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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龙小辉瞪他一眼，耳根却更红了，“昨天晚上谁抓着我手不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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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伸手捂我嘴的。”东方月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得逞的狡黠，“而且某人往我怀里钻的时候，可比现在主动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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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辉被堵得说不出话，干脆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对方稳稳接住。阳光从窗帘缝里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带，飞尘在光里跳舞，连空气都变得金灿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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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好房间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龙小辉瞬间绷紧了背，像只受惊的兔子，手不自觉地攥住了东方月的衣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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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妈很随和的。”东方月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放得很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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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东方月的妈妈拎着早点走进来，看到龙小辉时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这就是小辉吧？常听月月提起你，说你战轮玩得特别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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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龙小辉紧张得手心冒汗，腰杆挺得笔直，活像在接受教练训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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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快坐，买了你们爱吃的豆浆油条。”东方妈妈把早点往桌上放，视线在两个少年之间转了圈，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昨晚复习累坏了吧？多吃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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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龙小辉总觉得东方月在偷偷看他，筷子碰在一起的频率比平时高了三倍。有次夹同一根油条，指尖不小心碰到，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又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对方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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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点要走时，东方月送他到楼下。初秋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树叶沙沙响。龙小辉背着书包，手指无意识地摸着书包上的星星挂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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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东方月忽然说，“一起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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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龙小辉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睛，阳光落在两人之间，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在篮球场等你，打完球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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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东方月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这个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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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颗用红绳编的小粽子，绳结打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新手做的。“昨天编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辟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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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辉捏着那个小粽子，感觉心像被泡在温水里，暖烘烘的。他往对方口袋里塞了颗大白兔奶糖，包装纸在阳光下闪着光：“给你，补充能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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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离开时，龙小辉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东方月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颗奶糖，见他回头，忽然笑了起来，对着他挥了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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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辉也笑了，转身跑起来，书包上的星星挂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像在阳光里撒下一串细碎的光。他摸了摸口袋里那个歪歪扭扭的小粽子，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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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喜欢一个人，连走在路上，都觉得风是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