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飘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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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员扫码的 “嘀嘀” 声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塑料袋被撑开时发出哗啦啦的响动，提手处的塑料绳勒得指尖有些发红，传来细密的痛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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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祈念不自在地捏了捏手指，妄图减轻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难受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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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店门时，傍晚的晚风带着点初秋的凉意扑过来，卷起地上的落叶擦过她的脚踝。苏祈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打了个轻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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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的路灯此刻已经亮了，暖黄的光晕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出一片晃动的光斑。</p>

几片巴掌大的叶子悠悠打着旋儿往下落，铺在人行道上，像撒了一地碎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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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祈念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两层护腕叠在一起，在袋子上印出模糊的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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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人行道边缘，望着严浩翔刚才消失的方向，路口的红绿灯正交替闪烁着，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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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祈念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冰凉的空气一股脑钻进鼻腔，让她打了个轻喷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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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塑料袋往手里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来接自己的消息后，她便转身往前面路口的方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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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手里的塑料袋也随着步伐在灯光下起起伏伏，就像她此刻难以平静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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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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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宣纸，缓缓铺展到窗边时，苏祈念正趴在书桌上，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删删改改了半天。</p>